当易寒听到画中仙略带哀婉的传音声,身体蓦地一震,看了看本觉,旋即恢复了正常。并非他对本觉隐瞒,在他看来,画中仙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在刚刚知道了画中仙同样历经浩劫之事,让易寒感觉这一从上古便存活至今的存在愈发神秘起来。
易寒对画中仙的话充满着好奇,不过他知道,除了对方想说,他不会问出什么。
随后,易寒拿起了一块残破的兽皮,这是二人从灵渺阁被恫吓之人的乾坤袋中翻出,其上勾勒着仿若天成的线条,布画着重重山岳,像是一张地图。不过二人端详了半晌,却看不出半点端倪。
“这上面所绘的地况我见所未见,而且这张兽皮似乎只是地图的一部分……”本觉摇了摇头开口道。
易寒看着兽皮,神情沮丧。以本觉的见识都认不出,更别说他自己了,苦笑了声,将兽皮和玉阙图一齐收了起来。
剩下的,就是一些法器了,因为易寒的乾坤袋中还有盗取子母阙的不少法宝器物,所以这些东西,易寒一股脑儿全都塞给了本觉。
露着无奈,易寒直接后仰躺了下来,灵渺阁内他和本觉几历惊险,但没想到所获的竟都是些无用之物,正值他叹怨之时,忽听得不远处一阵动静传来。和本觉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比手势嘘了声,之后摸索着从一块儿掩石后探出了头。
“琅玕!”易寒看着前方,双眼微眯,两手倏然紧握,呼吸也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于此同时,东荒之上的幕幕再次从脑海中浮现而出。
本觉发现易寒的异常,匆忙伸手轻按他的肩头,示意易寒遏制怒意。
只见他们前方,一处隐蔽的穴口正喷涌着炽热,而一道玄袍身影,正踉跄着从其内走出,浑身上下尽显狼狈。
“这可是一个大财主!”看到易寒心绪渐静,本觉不禁喃喃,忽然眉头一挑,与易寒低声耳语了一番,随后二人便分向向前而去。
此时的琅玕身上尽是斑斑血迹,脸上更是布满了疲惫,不过他的眼中却是泛着神采,看起来对自己的伤势丝毫不在意。
“禀少主,谷主在前方被莽古沼泽算计陷入险境,弟子挣逃而出特来求援!”就在琅玕准备寻地方休憩之时,易寒突然花着脸,衣衫褴褛,脚步蹒跚地向他奔来,与此同时,声透急切地喊道。
因琅玕从未见过昆吾的样子,所以易寒依旧维持着昆吾的面貌。此刻他假装幽篁弟子,除了更换一件衣物外,倒是省去了其他不少繁琐的准备。
“什么!”琅玕原本带着防备,但闻声之后,身体猛然一震,道,“引路!”
易寒身穿幽篁谷的青衫衣裳,并未使得琅玕怀疑,易寒的话更是让他无暇去揣度思考,刚一听罢,便急匆匆地让易寒带路。
一路上,尽是带着些许温度的山石,易寒目蕴寒光,在前方急驰,琅玕则紧跟其后。而在路过一块儿小型石丘时,易寒背后双翼乍现,倏然加快了速度。也正在此时,在易寒和琅玕中间的空荡处,本觉手握石锤的身影瞬间出现,并向琅玕挥舞而来。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出,石锤重重地砸在了琅玕的身上。
琅玕面露痛色,身体倒飞而回,这一击,如同树击蚍蜉。若不是他身体负伤,又急于救父,失了平常的敏锐,凭他封灵境的修为,决然不会被这般轻易偷袭。
最终,琅玕砰然坠地,五脏的剧痛让他难以动弹,几息后,在看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却是个带着假面的光头后,神情一愣,彻底昏死了过去。
“这法华虚空咒乃是避敌之术,没想到对敌更有着妙用!”本觉挠了挠头,看着躺在面前的琅玕狡黠一笑。正当他向其走近之时,一道身影飞速从他身边掠过。
“易寒不可!”
只见易寒擎着古矛,带着满目的恨意,直逼琅玕而去。本觉见状,面色倏然一变,喝止的同时,破开颈上佛珠,化作一道金光紧随易寒而去。
叮!
就在矛尖触及琅玕额头不足半寸时,佛珠瞬息而至,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矛尖骤然折转方向,刺到了琅玕身侧的土地之上,随着一道风劲扑来,本觉也阻在了易寒身前。
“易寒,琅玕该死,但在月窟内却杀他不得,一旦被琅炎知道你我将其子杀掉,必会不顾一切追杀我们,相关之人也会受到波及,得不偿失啊!”本觉刚一落定,立刻握住易寒擎矛的手臂说道。
渐渐的,易寒平息了愤怒,只是眼中的憎恶却不曾消减半分。本觉见状,稍稍松了口气,旋即身子一转,从琅炎的怀中摸出了两个乾坤袋,除此之外,还有一块泛着猩红的血石。
“是它?”看着本觉拿在手中的血石,易寒瞧得一阵眼熟,忽地露出恍然,记起了此物化作阵眼困杀诸宗修士,又吞噬生机召唤出兵器虚影的景象,此时再见,血色竟又比上一次浓重了不少。
“这血石应是一件契约之物,琅玕不死,你我要之无用!”本觉也记起了此物,但回想起御虚秘境中琅玕可凭空操纵血石的一幕,摇了摇头可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