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飘飘洒洒,连雨的天气持续了半个月,却丝毫没有任何停缓的迹象。
林墨沫站在病房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楼房朦朦胧胧,雨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路上的行人手中撑着伞,行色匆匆。
“姚嘉瑞的尸体找到了,在后山的崖底,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她身上的证件证明了此人就是姚嘉瑞无疑!”
“川子刚刚来电话,正在公安局,说是初步认定是分赃不均,眼看着罪行败露而起了杀心。
姚嘉瑞身上,除了能证明她身份的身份证,现金和银行卡都不见了,公安机关正在全力追捕那三个人。”
“应该是被推下去时,脸朝下,虽然已经分不清容貌,但盛傲天已经过去认过尸体,说是姚嘉瑞的左肩膀处有一道疤痕,现可证明正是姚嘉瑞。”
姚嘉瑞真的死了?
不是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吗?
口口声声要她以命抵命的人,怎么就死了?
紧蹙的眉心证明此时林墨沫的内心,远没有表面看似这样的平静。
“在想什么?”
送走了骆承泽,墨冷言从外面回来便看到林墨沫站在窗前愣神,拿了件披肩,将她裹紧,醇厚的声音在林墨沫耳边响起。
“她真的死了吗?”
林墨沫没有转身,一双眸光紧盯着窗外,低声吐出了几个字。
“嗯!”
墨冷言应了一声,表示回应,抬步站到林墨沫身边,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我和嘉瑞高中时就认识了,那年我们都17岁。我现在都还记得,开学后的第一天自我介绍时,她说她爸爸是包工头,希望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林墨沫抿唇微笑着出声,眸光中流露出来的,是对于过去的怀念与祭奠。
墨冷言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做一个沉默的倾听者,早在骆承泽冲进来,兴致勃勃的将姚嘉瑞的死讯说出来时,他便看到了从洗漱间走出来的林墨沫,不敢置信的神色,以及从她掌心脱落的毛巾。
他承认,在听到姚嘉瑞死了那一刻,他浮躁不安的内心终于平静了许多,连带着心底蕴藏的怒火也被这个噩耗平息了。
但看到林墨沫的样子,墨冷言又开始为她感到担心。
此时,墨冷言深知多少安慰的话都是徒劳的,无声的陪伴与倾听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必需要承认的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好朋友。上学的时候,她经常去我家玩,但我却从来没有去过她家,她不邀请,我只以为是她父母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我们。
夏天,她从来不穿短袖,说是怕晒黑,我也信以为真,还笑她矫情。
高中分班时,她放弃了擅长的理科,陪我报了文科班。我说想吃什么,不管多远她都给我买回来。
有男同学骚扰我,她听说了,二话不说就跑去警告他们。从那时候起,我就认定了,这辈子她都是我林墨沫的好姐妹,好闺蜜。”
听着林墨沫柔软的声音,墨冷言甚至能想像得,在那样美好的青春年华里,两个女孩儿手牵着手,走过校园里的每个角落。
她们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陪伴彼此走过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光。
墨冷言甚至相信,那时候的姚嘉瑞与林墨沫的友谊,是纯粹的。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好下去,我们还说好了,以后谁先结婚,谁就做谁的伴娘。我们说好了,要见证彼此为人妻、为人母的整个过程,我们还要一起变老,等我们都白了头发,还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说到这时,林墨沫已经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是的,那些憧憬,她以为可以轻易而举得到,结果现实的生活还是将她们冲散了,且连根拔起,一点余地都不留。
“直到半年前,我和盛傲天订婚的第二天,她跑来和我说,我之所以被指证商业间谍,都是她一手操作的。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她说她爸根本不是什么包工头,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妈就抛弃他们父女两人离开了。她爸每天以酒买醉,喝多了就打她,所以她夏天不敢穿短袖。
大学时,为了得到奖学金她要拼了命的学习,课余时间还要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打工,就在因为怕同学碰到会嘲笑她。
盛傲天的背叛我是伤心,可对我来说,最痛苦的是姚嘉瑞的离开。我们近十年的感情,我以为坚不可摧的友谊就这样因为一个男人坍塌了。
我是怪过她,甚至恨过她,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她死。
她说我不用努力就能得到很多,既然她想要,她早点告诉我,我会退出的。哪怕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哪怕未来我们也可能相忘于江湖,至少我知道她生活的很好,抢走我的一切真的没关系,至少我们还都在。
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就死了?她那天那么决绝的想要我的命,想让我抵她孩子的命,她的愿望还没完成,怎么就死了呢?”
“墨沫!”
眼看着林墨沫的泪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