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
陈快小心翼翼得梳理着手中的秀发,但纵使他如何的小心,这一头的青丝也还是被他梳的没了形儿,这对他而言似乎是比叫他再闯一次秦王宫还难。
夏小婉躺在床上一个脑袋伸出了床沿,她本该好好躺着,可她偏倚着自己受了伤这事,要哥哥给她梳头。
在庚门的时候,她就时常让陈快帮她梳头,虽然陈快每次都越梳越来乱,可她偏偏喜欢让他给自己梳。
陈快忽然叹了口气,似乎是对自己的杰作实在是不满意,黯然道:“这事事先没和你商量,你不会怪哥吧?”
小婉躺在那而看着床顶正自那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听她幽幽地答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我好的,所以又怎么会怪哥哥呢?但有一件事……”
“何事?”
“那就是无论再拜多少个义父、义母、七大姑八大姨,我最亲的还是哥哥,而且我还要跟着哥哥!若你想要丢下我不管,那我一定会恨你,恨你一辈子……”她后半句虽是说着笑,却似又有几分凄婉之意。
陈快默然半晌,打趣道:“那要你拜义父的时候可是要给你磕头敬茶的,这事你不怪我么?嗯,我想想你好像还没给我磕头敬茶哩……”
小婉闻言气地发笑,本要翻身起来打他,可却不禁笑地肚子伤口有些疼了,“哎哟”一声,还是老老实实躺回去了。
这一次的伤,皮肉上的伤到还是小,不过当时为了抵御那一刺,强行收功,真好那一刺又刺中了关键的经脉,这才导致被自己的灵气反噬,不过好在如今服下些丹药已经好多了,只是这丹药太苦,竟还是每隔一个时辰变要服用一次,实在是令人头疼。
就在这时,有个药童敲门进来,小婉看着那药童手中的药瓶,便觉得舌头发苦,感觉自己的伤势又更重了,她实在不想吃这药了。
看着小婉服下药后,那药童这才准备离去,却被陈快拉住问道:“这位师弟请问你们丹医馆可是有位叫阿狗的?”
那药童点了点头,道:“嗯,有的,请问师兄有何事找他?”
陈快心中一喜,师父果然将阿狗送入丹医馆了,真是太好了,他脸上已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问道:“你可知道他现在何处?能否带我去见他?”
药童道:“他还在紫芍峰的灵丹阁呢,师兄要去的话,可以自己去,我可还有好多活没做完呢。”
陈快疑道:“不是都撤到仰天峰了吗?怎么还有弟子在那?”
药童道:“想得美哩,撤到仰天峰的只是普通先练弟子,我们这些有其他职务的弟子,可是都还得守着呢,难道丹炉里正在炼着的丹药还能说停就停嘛?”
这药童说着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陈快有些哭笑不得,许多事情他想得都还是太简单了,要管理一个门派其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明白的,其中的门道简直比天上的繁星还多。
陈快叹了口气,对小婉道:“我要去见我的一位师弟,你自己先在这儿好生修养吧,我很快便会回来。”
小婉嘟着嘴道:“哼!”
陈快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离开栖云轩,陈快御剑直飞紫芍峰而去。
这紫芍峰因生长着一种常年开着紫色花朵的灵药而得名,无论何时来次总能看见满山的紫色鲜花,犹如梦境一般。
可惜陈快如今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欣赏此地的美景,大战在即,他只能赶着时刻走。
飞抵灵丹阁只见已有十几名黑皮长衣的弟子站在门口守卫,这些弟子应该都是因为戒律院人手不够征调过来的高级弟子。
陈快亮出青云老人赐予的令牌,进入灵丹阁,只见灵丹阁内火光冲天,南方室内多潮湿,特别是这多雨的冬季,除了人的皮肤,哪里都是湿的,可这灵丹阁内却是干燥的不行。
陈快似有一种走入了锻造工坊的错觉,没想到这炼丹的地方竟也是如此的气氛,只是熔炉换做了丹炉,砧子换成了丹臼,锤子换做了杵子。
不过这炼丹房内到处都是炼丹烧出的烟,一群蓝衣的弟子忙东忙西,就如同一群勤劳的蜜蜂,在这蜂房中来回穿梭,不停得忙碌着。
这些人手中永远也闲不下来,他们似乎都很累很疲惫,但身上却似乎闪耀着希望的光,陈快站门口,干燥的热浪忽然让他有些不适应,他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他还没看见阿狗,但他已经看见。
最终他还是没能走进去。
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一切因他而覆灭,庚门覆灭了他可以原谅自己,但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毁去阿狗的蜂房——这灵丹阁可能对很多人来说只是一处炼丹房,但这对于许多想阿狗这样的人来说,却是他们全部向上的希望。
他忽然意识到他必须将战争,阻挡在离山之前。
陈快退出灵丹阁,祭出羽翎短剑,便直奔南天关方向飞去。
他飞的很低,生怕错过前行的部队。
最后他干脆放弃飞行,沿着当年的道路,飞奔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