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老见那成蟜,委实大吃一惊,满头油水的脑子转的飞快,但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笑道:“此人生死与我楚国无关,老夫只是来请老乡去叙旧的,少侠又何必妄造杀孽?”
陈快冷冷一笑,心中暗道:“这些个朝堂之人,说起话来果然都是一套一套的。”
嘴上却是道:“即然与阁下无关,那在下现在便杀了他,也省的带在身边碍事!”
他说着作势就要去杀成蟜。
班老恐陈快真的痛下杀手,忙道:“少侠且慢,一切都好商量,不如先与如老夫见了那位故人再说不迟。”
陈快闻言停住手来,做出一副模棱两可地神态,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老先生带路吧?”
说着白金墨盾一变又将成蟜装了进去。
班老连忙陪笑地点头,可他瞧着成蟜已是气息微弱,只怕没到地方便死在半路上,有讪讪一笑道:“我看此人若再不医治,恐有性命之忧,不如先为他服下一粒续命散,免的死在半路上,太过晦气。”
他说着已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丢向陈快。
陈快一把接过玉瓶冷笑道:“想不到老先生还是一个大善人,若不想他死那你还是快些带路的好!”
班老闻言暗道果然是个狠辣的角色,当下不敢耽搁,连忙带路朝东南面飞去。
陈快虽想当即杀了成蟜,可眼下却还轻易杀不得,只见墨盾盒子快出道口,他一把将药灌入成蟜口中,心中冷冷道:“切让你再多活个一时三刻!”
……
三人一路急行,不知不觉已是快要天亮,此时面前正是一处绝壁,只见那班老纵身跃入谷底,陈快与小婉亦是一前一后连忙跟上。
此地虽未有雨,可这谷中雾气迷漫,加之天色昏暗,落入谷中之后,更是再没有一丝光线。
陈快进入吞境之中想要看清前路,却发现这雾气经十路灵气极重,竟是依旧难以辨清前路。
这谷中四处湿漉漉,脚下的地面全是积水,又看不清了路,每走一步都如有无数的鲶鱼从脚上划过,陈快只觉气氛安静得诡异,不由地紧张起来,他一手牵过小婉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以免走散。
而此可的小婉只要握着哥哥的手,便安心了。
“少侠,这边请。”
忽闻那老者声音响起,陈快与小婉连忙寻声跟上,走了一会却人不见有人的身影,过了会只听那班老的声音又如孤魂般响起,两人再度跟上前去。
只听这那班老的声音在前面不时引路,不多时前面竟是开始有了亮光。
两人加快步伐朝着亮光走去,只见一栋荒凉的木屋,闪着一盏鬼火般的孤灯,独立在这谷底的湖畔旁,湖面的雾气同阴魂不散的魂魄萦绕四周。
两人走上木屋的外的踏板,陈快站在窗口先往里一瞧,却只见一位道童坐在案前,哪来的什么“故人”。
陈快心中顿感不妙,只觉得自己是上了当,正要转身离去,却见那木门一开,班老正走出门口恭迎道:“稍安勿躁,你想见的人已在路上,应该很快就来。”
班老将陈快与小婉请入屋内,此时那道童已是煮好了一壶茶,沏好两杯摆在桌上。
这差距十分精巧与这朴素的木屋倒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此处乃是秦楚边境,这地方应该是楚国暗插在秦国的一个暗哨所。
“两位请用茶。”班老面带微笑恭敬地请道。
陈快两人盘膝坐入案前,将那白金墨盾一放,却不饮茶只是直直得凝注那班老。
班老呵呵一笑:“少侠莫要心急。”说着也盘膝坐在了对面,让那童子再沏上了一杯茶。
茶沏好,班老拿起茶放在嘴边轻轻一闻,那紧张的面容忽然松弛了下来,他阖起眼帘,喃喃道:“这么好的茶,少侠不饮一杯么?”
陈快冷冷道:“还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
班老将那盏茶缓缓地啜上一口,道:“老夫乃是楚国御史班兴。”
“原来是为御史大人,不知究竟是我的哪位‘故人’要见在下?”
“少侠莫要心急,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你的那位故人必到。”
然而陈快依旧为去饮面前的那杯茶。
等得面前的茶都凉,这才见外面有人到了一声:“请进。”
只见一对中年的夫妇应声走入木屋,只见那对夫妇面容和蔼,披着一袭黑色裘容披风,正事陈快的师父与师娘。
陈快登的一下站起身来,此时此刻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虽挂着笑,眼泪却是快要流了出来。
“师父!师娘!”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步跨出去,直接跪在了地上。
邱原平和刘琳亦连忙扶起陈快,仔细打量了一翻,他们看着眼前的男儿,又想起他往日的模样,眼泪竟是不知不觉得流了下来。
“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吧……”邱原平关切地问道。
“那日收到官府的书信说你已死在江中,你师娘就哭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