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身披一袭黑色锦裘,目光如炬,坐下一匹黑色高头骏马,宛若一尊黑神,这黑马不似寻常战马,只见那战马目光中似有火焰流动如浴火而来,正是那王家御马——如龙。
那两相国府家臣见了嬴政,连忙作揖行礼,只是这些表面恭敬,可心中却是瞧不上这位王子,“素闻王子在边境剪灭羌马,不知今日何故来此?”
“我家王子奉召,今日中秋回朝与夫人团聚,听闻此间有位能人打的一手好刀,特来相见。”嬴政身旁一位随从哼了一声高声道。
原来嬴政回秦后,知道自己在外为质多年,朝中又有太子成蟜压制难以立足,便请命前往剪灭羌马之害,这也正是如今咸阳附近数月再无羌马侵扰的缘故。
“没想到政王子远在边疆,却是对王城之事依旧了如指掌,还这般的礼贤下士,着实教小的钦佩。”此人表面说着恭维,却是让人听着极尽揶揄之能。
“即是王子礼遇之人,我等自是不敢相扰,小的还有要事,这便告辞了。”另一人暗道今日,已是讨不到好,当即抽身才是,若把今日之事相告,却也说不定是立功一件,说着便拉着另一人退下。
那张伙计见来者是位子,连忙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然陈快见了来人,行了个礼,心中却是泰然。
嬴政见那两相国府家臣离去,也不阻拦,一双鹰眼只是看着眼前这铁匠,此人虽是相貌有所变化,他却是一眼便瞧出眼前此人正是当年在咸阳城外助他脱险的落魄修士,但他却是不惊不喜,只是命下人将陈快与小婉接入府中安顿,自去前往工作与母亲团聚。
这一次陈快亦是不再推辞,欣然前往,因为这一切正如他们所计划的。
陈快与夏小婉来到嬴政王子府中,下人们竟是将他们安置在一处毗邻的雅阁,又备好热水衣物供他们沐浴更衣,全然一副贵客礼遇。
嬴政常年在外府中佣人不多,因此格外清净,待得嬴政从宫中回来已是二更过后,嬴政回到府中不及浣洗便径直前去那陈快所在的雅阁。
此刻小婉也再陈快屋中,两坐在桌旁似正听着窗外虫鸣,见嬴政前来,便立即起身行了个礼。
嬴政则是开怀一笑道:“昔日与凡公子一别,未能报答壮士之恩,没想到今日竟是有缘再聚,定要报答万一!”
陈快没想到嬴政竟还记得他当年所用姓氏,心中不免对嬴政又高看了几分,道:“昔日之事只是小事不敢图报,如今我奉墨门之令,化名夏重七特来相助王子早日夺得太子之位。”
原来是嬴政之母赵姬本是赵国人,而赵国又与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秦王大限将近,如何若是太子成蟜登基继位日后必遭大难,而其母子在秦国根基薄弱,此番援请墨门相助也是情理之中,而陈快之所以委屈数月于城外打铁为生,亦是为了避免日后太子党羽调查,牵出幕后墨门与赵国的干系。
嬴政闻言却是双眉紧蹙,他虽心有抱负,只是此事谈何容易,轻叹一声也不说争夺太子之事只道:“此番为了避人口舌,委屈二位了,且先歇息一宿,明日再做商议。”
陈快闻言一时语塞不再言语,一旁的小婉却是看出嬴政心思所想,她挽了玩手中的头发,笑道:“政王子你本是长子,若非当年赵家尚且势微,你又岂会被送去做质子,如今既已回国当有所为才是,可不能辜负了赵夫人的一番苦心。”
嬴政怎的不想有所作为,只是这秦国朝野太子与那相国府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亦是寸步难行,不由得愤然道:“只是成蟜舅父卫家在秦国根深蒂固,夺他的太子位谈何容易。”
小婉淡淡一笑宽慰道:“请公子放心,我兄妹二人即是领命前来,自是有必胜之策,届时王子依计而行便是!”
嬴政闻言面色稍缓问道:“不知道姑娘有何良策?”
陈快亦是看向小婉,他此番一是为完成脱离墨门的三件事的其一,二是因赵家也算对他有恩,是才授命前来,至于如何完成,他只道是走一步算一步,若实在不行便动手强杀了太子成蟜,却是不料小婉这数月却是每日暗中打探,计划盘算如何帮助嬴政早日夺得太子之位。
“眼下还得先平羌马之乱,立下功绩才是。”
小婉此言一出,嬴政心中一喜,不料这小婉年纪虽小却是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这些羌族蛮子,居无定所,吾在外征讨数载,虽有所斩获却是不得要害。”
“难道王子你就不觉得奇怪嘛?”小婉问道,“他们如何每次都能知道王子的行踪,避开要害?”
嬴政闻言再次面色一沉,这羌族蛮子确实奇怪,他虽有所怀疑,只是几次暗查却都未查出一点头绪只得作罢。
“王子若要钓大鱼还需下重饵!”小婉说罢咯咯一笑,一双眸子如春光般明媚。
“没想到这妮子,这几年每日研习阵法,竟是生得如此机敏,可比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强上许多。”一个妩媚冷艳的声音在陈快心中响起,陈快闻言只是心中一笑,没有答话。
翌日一早,嬴政便去宫中与父王以及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