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风渡,虽只是这乌江上一个不算大的码头,但在此停泊的船只也是为数不少,大大小小的船舶约有三十余艘,等待新军的战船,早早的便来到了泠风渡,在这码头已等待了两日。 等到新军抵达渡口已是傍晚,此次负责运送新兵的军官,早早的便在一艘船楼上备好宴席,只等赵俏儿一行为其接风。 “赵特使这边请,天色已黑明日再出发吧。”那军官嘿嘿一笑对这赵俏儿说道,身旁几位副官也是连连点头哈腰。 “不必了,王船官,连夜出发。” 赵俏儿此言一出,几位船官脸上的笑容皆是一僵,一位副官连忙道:“赵大人舟车劳顿,弟兄们也都辛苦了,歇息一晚再走吧。” 另一位副官也是赶忙帮腔道:“对、对、对,大人放心,乘我等战船最多两日,最快一日便可到达郢都。” 赵俏儿却是轻轻一笑,拱手道:“各位长官好意心领,但小女初领军务不敢怠慢,还请诸位包涵。” 在一旁原本满心期待这一场宴会的陈快不由地心中一凉,但赵俏儿在这他可不敢吱声,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期待已从一顿丰盛的晚餐,变成了能找个地方靠着坐在便可。 那军官闻言则是沉重脸,说道:“既然大人不肯赏脸,那我们也就不再勉强了,传令下去,今晚戌时出发。” 两名副官齐声领命,随即先行退下将一干事务吩咐下去。 此次运送新军的战船约摸十五丈长,共有三层,下层划桨和摆放货物、马匹,中层则是住人,而最上一层为舰室。 上船后陈快并没有如愿得到休息的时间,而是跟着赵俏儿将战船四处巡查了番,身为一个伤者他想抗议,然而他并没有这个权利,如果说出来,大概是会被她让入江中喂鱼的吧。 当最后一抹红光消失在江面,附近的船家也都挂起了红色的灯笼,赵俏儿靠在船舷上,看着昏暗的江水怔怔出神,一阵江风吹来,撩起几缕青丝,那精致的脸上难得的多出了一点迷惘。 陈快站一旁看着这般的赵俏儿,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不自然,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没有开口。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快的不自在,赵俏儿轻声说道:“你先退下吧。” “诺。” 陈快退下之后,独自一人回到船舱,看着满满当当的船舱,陈快顿时只觉得倦意全无,又退了出来,还是甲板上的空气新鲜…… 陈快干脆走到甲板的另一边,一个人倚着船舷看着岸上的万家灯火、以及街上闲散的行人,心里想着如果自己不被父母遗弃的话应该也和他们一样过着这般悠闲的日子吧。 “陈快!”这声音陈快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许以白那丫头,细细嫩嫩的还带着一丝娇纵的味道。 陈快撇过露出一个淡淡微笑:“找我什么事?” 许以白负责手,红着脸走向陈快身边问道:“伤好点了吗?” “好点了。怎么样,还习惯吗?”陈快转过问道,“想你哥了吧?” “嗯,不知道他铸丹如何了……”许以白说着走到陈快身边,背靠着船舷,仰起头看见一张锐利的侧脸,清清秀秀的。 陈快冲着她一笑,安慰道:“放心吧,如我这般都挺过来了,你哥一定会成功的,他可丢不下你这个妹妹。” “大哥,这个娘们忒给脸不要脸了。”忽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 “待会开了船给这个帮小崽子点颜色瞧瞧,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晕船的滋味,哈哈。” “哼,这个臭娘们,看大爷怎么弄死他们。” 陈快闻言眉头一皱,抬头看向三楼的船舱,只见三个肥头大耳的船官正在在那谋划着怎么让这帮新兵吃点苦头,以泄心头只恨。 陈快捏着拳头就要冲了上去,却是被许以白拉着,她蹙着眉摇了摇头。 “这帮家伙如此歹毒,不教训他们一番,反倒要叫他们骑到头上。”陈快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一把撇开许以白的手。 “放心吧,不会出事。”陈快心中已笃定注意,说着飞身跃上一家酒家楼船,许以白在那看的提心吊胆,却是无可奈何。不一会拎着一壶酒,端着几碟小菜,回到船上,朝着许以白坏坏一笑道:“来,你给这三头猪送上去,就说是你卒长我怕他们太辛苦了,特意送他们的。” 许以白闻一张红扑扑的笑脸顿时一白,连忙挥手:“你刚不是说要教训她们一番吗?怎么还给他们送酒?你一定使什么坏了,我不去,我不去。” “哎呀,你去、你去,我要亲自去送的话他们一定会生疑,你去的话他们看着你魂都没了,哪还顾得上这酒菜有没有问题。”陈快说着把酒菜硬往许以白手中一塞,使了个眼色。 许以白迫不得已这才勉为其难的端着这酒菜心怀忐忑往那上层船舱走去,上楼前回头看了眼陈快,只见他冲着自己一脸奸笑地眨了眨眼,做了个你行的手势。 果不其然这个三个船官看到送来酒菜来的许以白眼都直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声称谢,恋恋不舍地目送以白离开后便畅快地吃了起来。 那为首的船官边吃还边得意说着:“算那姓陈的小子,还有点眼力见,大爷我今天便放他们一马。” “就是那小妮子可惜了。” “嘿嘿……是、是、是。” 许以白送完酒菜回到陈快身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在酒菜里下了什么药呀?” 陈快闻言,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只是看他们口臭熏天,想必是胃火太旺,帮他们泻泻火罢了。” 许以白却是哼了一句:“我哥还说你单纯,你果然是坏到骨子里的。, ” “起锚落!”忽然一个粗狂嘹亮的声音高喊到,随即一个巨大的铁锚从江底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