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隅中,当赵俏儿来到觅药庐之时,从各峰赶来的弟子早已是把觅药庐围得水泄不通,纷纷叫嚷着,要惩治赵家的妖女。阿狗则是被夹在人群中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刚回来的陈快师兄,又是一夜未归。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一众弟子,看见赵俏儿到来,叫嚷得更是嚣张,谩骂得也更加难听了许多。 赵俏儿听着这些人谩骂,内心却是没有一丝波澜,多年的修炼使她早已习惯无视弱者们的无聊言语,眼看药庐已是无处落脚,干脆直接飞身落在屋顶之上。 赵俏儿看着这帮嘈嚷的离山弟子,直接往那一坐,冷冷地说道:“我数三声,若是还在此处的,除非赢了我,要么可别想走!” “一!” 话音未落,原本聒噪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内心忐忑地四下对望。 “你别太嚣张!”有人大喊道,可此时附和之声却已是了了。 “二!” 赵俏儿意兴阑珊地看着这些面面相觑的离山弟子,缓缓数出了第三字:“三!” 只见赵俏儿缓缓起身,五指伸向地面,冷喝一声:“孤城!开!” 阵法霎时开启,只见地面泛起一圈墨绿色光芒,连接天地,犹如一个巨大的绿色罩子,把整个药庐都罩在其中! 见这阵法结界展开,阵中的离山弟子立刻乱成了一团,有的拼命想要撞开结界的,有的则是指着赵俏儿大骂。 “这是什么妖法!” “妖女你想干什么!” “师兄,别跟她废话,让她见识见识,离山弟子的厉害!” 说话间一名长着牛鼻子,长马脸的弟子一跃,飞身跳上屋顶,向着赵俏儿拱了拱手,正要说话,却见赵俏儿摆了摆手,道:“出招吧。” 这马脸弟子乃是下虎峰的一名中级弟子,平日里哪受过这等气,哼了一声,翻手唤出一把三尺五寸长的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向前一甩,那剑花便如同一张凌厉的飞锯,发出嗡嗡之声,向赵俏儿飞去。 马脸弟子脚下亦是发力,双脚一蹬,全身灵气暴涨,犹如饿狼扑食,随着飞剑,飞身攻向赵俏儿。 眼见这马脸弟子攻势凌厉,离山弟子纷纷喝彩,然而赵俏儿却是纹丝不动,只待那剑花飞近了,凌空一脚便把那飞剑踢开,没等落地,接着另一脚便已踢向马脸弟子胸口。 马脸见势不妙,立马收手想要格挡,可却是来不及,被赵俏儿一脚踹在胸口上,顿时只觉得胸口一滞,飞出了两丈远,就要撞在那阵法屏幕之上。 一众离山弟子见这马脸弟子竟是一招便摆下阵来,无不错愕惊呼。 骚乱的人群之中唯有一人,面相温和,看着不到二十出头的年纪,头上却有一缕白发,穿着一袭白底蓝袍,负手而立,从一开始便是只是静静的看着,身边有个姑娘不时与他说话,他也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眼见这马脸弟子就要撞在光幕之上,这才出手,大袖一挥,一阵清风吹过,恰好托住马脸弟子。 马脸弟子平安落地,连忙感谢道:“多谢,清河师弟。” 原来此人正是当年与陈快一同被誉为青鹤峰新三杰的许清河,原本许清河早已是到了需要二次铸丹的气数,可面对第二次铸丹,却是无法坚定心念,竟是拖了一年多仍未铸丹,以至元寿受损生出了一缕白发。 离山弟子见许清河出手接下这位马脸弟子,纷纷叫好,赵俏儿却是不为所动,冷声令道:“阿狗,去把契书拿给这位师兄。” 站在一旁看得战战兢兢的阿狗,听到赵俏儿唤自己,先是一惊,才回过神来,跑进屋里拿出一份契书,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中把契书交到了那位马脸弟子手中。 这马脸弟子本已受了内伤,见着这契书,心神一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这马脸弟子却也爽快,手指一擦嘴角鲜血,按了上去,只见这契书泛出一阵微弱的红光,表明这份契约已经生效。 “你可以走了。”赵俏儿冷冷的说道,手中捏了个诀,马脸弟子背后现出一个恰好人高的缺口。 马脸弟子哼了一声,把契书往阿狗手中一塞,忿忿离去。 看着这马脸弟子离去,众人离去心中忐忑,甚至有的开始责备起同伴把自己拉下水,“都怪你非要来凑热闹。”但却是无一人再敢出来挑战。 其实这次来的弟子中大都是中低级的弟子,正所谓人为财死,对于最高才可参阅玄阶下品法诀的中级弟子和甚至无法参阅玄阶法决的低级弟子,一枚玄阶下品的法诀的诱惑还是非常巨大的,然而对于可以参阅玄阶上品的高级弟子,则是可有可无。而赵俏儿则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将玄阶下品的法诀作为赌注,引来了大批中低级的弟子。 然而这些抱着以多敌寡、捡漏心态的中低级弟子,万万没想到,这位看起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赵国特使,实力竟是如此强悍,不由的一个个心里打起鼓来。 赵俏儿也不急,只是站在屋顶冷眼旁观着这群看似一致对外,其实各怀心思的离山弟子。 过了许久,终于又有一名中级弟子站了出来,可仍是不过一招便败下阵来,签下契约惨淡离去。 其后又有三位中级弟子出手,其中还有一位已是一百多岁气数的弟子仍是不过三招,惨淡收场,签下契约悻悻离去。 而这期间还有不少弟子从其他峰赶来,但都是远远瞧见这边阵势,便停在远处远远观望。 眼见这些离山弟子已是不敢再上前挑战,赵俏儿冷冷道:“若是不敢挑战,签了这份从军的契约,自可离去。”目光却是一闪落在许清河身上。 许清河去年年初便已感觉气数达到元寿之限,想要再次铸丹,但奈何气虽易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