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凡见到方齐林的时候,对方的脸还是肿的,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身上不见一丝船上时的嚣张,甚至看到叶凡后,本能的浑身一颤。
除了方齐林之外,他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穿着考究,但此刻脸上却带着一丝忐忑,甚至都没有坐下,一直站在那里等着叶凡。
以方家父子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让大海真人来接待,甚至叶凡能够抽出时间来见他们,都是他们的荣幸。
“叶先生您好,我是方学同,之前犬子多有得罪,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方学同,也就是方齐林的父亲,面对叶凡的时候,姿态放的很低。
这两天来,他也费劲周转,想要查清楚叶凡的身份,结果不但一无所获,甚至得到一些明里暗里的警告,顿时让他明白,自己的行为恐怕是捅了马蜂窝。
虽然仍旧不知道叶凡的身份,却也明白对方远不是他方家能够得罪的,更何况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叶凡一直居住在海老的南山别墅中,似乎跟海老关系莫逆,犹豫再三,他终于备齐礼物前来赔罪。
甚至在来之前,狠下心把儿子的脸都扇肿,想要来一出苦肉计。
海老在南海很低调,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唯有在某个顶级的圈子里才明白海老这两个字有着怎样的分量,哪怕所谓的南海首富在其面前都毕恭毕敬,执晚辈礼。
以方家的层次其实还有些不够格,这次方学同也是思前想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登门赔罪,只是没想到,刚来就吃了个下马威,生生在门口被晾了两个小时。
只是不管放学同还是方齐林,都只能生生受着,甚至连一点不满都不敢露出来,因为他们很清楚,以海老的身份,随便说句话,对于方家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知道你儿子说过什么,做了些什么吗?”叶凡坐下后,看着方学同问道,至于林老管家则束手立在叶凡身后,一副叶凡才是主人的姿态。
看到这一幕后,方学同更加不敢大意,对于叶凡的身份,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知道,犬子无知,冲撞了您,今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方学同立即说道,不管如何,此时姿态放低一点总是没错的,所谓的家世,身份,也要看对象才行。
“你打算怎么管教?”叶凡像较真一般问道。
“这……”方学同顿时犹豫起来,他刚刚不过是随口一说,而且如果他真的能教好儿子,也就不会养成方齐林嚣张跋扈的性格,显然此刻的说辞只不过是敷衍。
“林管家,你觉得该怎么管教?”叶凡没有理会方学同,而是问着身后的林老管家。
“打断双腿。”林老管家毫不犹豫的说道。
听到林老管家的话,方齐林面色大变,就连方学同也明显吃了一惊,打断双腿,这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尽管现在医学很发达,可万一留下点后遗症怎么办?毕竟方齐林还年轻,更是方家这一代的独苗,也是接班人。
“叶,叶先生,犬子还年幼无知,要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方学同也知道自己之前的犹豫惹怒了叶凡,便小心翼翼的求情。
“机会我早就给他了,当然,怎么管教是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干涉,要是没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离开了。”叶凡直接说道。
听到叶凡的话,方学同一副进退失据的模样,就此离开显然不甘心,而且后果他也承担不起,可是不离开,同样也不行,他还不敢在海老的家中放肆,否则后果将更严重。
“噗通!”
就在这个时候,方齐林直接跪倒在地上,并且说道:“叶先生,之前是我眼瞎,冲撞了您,要打要罚您随意,只希望您能饶过方家。”
听到方齐林的话,叶凡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没有想到以方齐林的性格,居然二话不说就跪下服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个?
意气之争,一时被愤怒蒙蔽了眼睛,铤而走险,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关键是,能否看清楚形势。
显然,此刻方齐林就看的很清楚,他明白自己最大的依仗是什么,断了腿,哪怕是治不好,他下半辈子也仍旧可以衣食无忧,仍旧是方家的继承人,有大把的财富供他挥霍。
可是如果梗着脖子不认输,以至于连累到整个方家,到时候他的下场会更惨,不但因此失去一切,之前的那些仇人绝对会站出来痛打落水狗,那个时候别说双腿,就算小命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
正因为看清楚了这点,所以方齐林此刻才毫不犹豫的选择认输,单单从这点来看,他就是个聪明人,已经比大多数二世祖强了。
“叶先生,来之前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我方家一直都是做玉石生意的,这里有块玉,据说是清朝宫里流传出来的,也不知道真假,还请您帮忙鉴赏一下。”方学同也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一个二十厘米长的黑色木盒,看上去古香古色,隐隐有金色的星点,明显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