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地域狭长,自东首而起直至西极之处,约七千八百余里。
南疆与中洲域相邻,以陷龙渊为天堑,将中洲域的势力阻隔在外。
据文献记载,在上古时期,南疆与中洲域是接壤的。一日,有一妖龙突现,传闻那妖龙真身长约七千多里,祸害人间,民不聊生!此间有大能者横空而出,祭龙纹石棺将此龙镇杀,龙尸坠入大地,所落之处大地陷落,竟是足足砸出一个深达百丈、长约七千多里的深坑!
岁月荏苒,深坑积水成江。江水两岸峭壁间,最短的距离也有着千丈之数。江水湍急,在那水流急转之处,常翻起百丈巨浪,卷下飞鸟无数。
不知从何时起,陷龙渊成了隔绝南疆与中洲域的绝对天险。
可天道五十,大衍四九,遁去其一,是为定数。
而这条陷龙渊的定数却是有三。
那其一其二便是那东首西极之处。妖龙虽长,却不及南疆地势,自然,那东首西极之处便留下了仅存的接壤之地。
至于其三,便是正处于陷龙渊最中心之处,正是当年那妖龙一斩分尸的致命伤口处。
南疆天地人三城之首的天城便是坐落在此处。
陷龙渊自天城护城河缓缓流过,只有到了这里,水势方才平缓。
天城拥有人口近百万,与整个南疆的七十二部族人数相当,规模也相比地城与人城略大上一些。
天城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并不像书籍上的城池一般,有着东西南北四道城门,在这里,只有南北两门。
北城门通往那幅员辽阔的中洲域,而南城门则是正面朝着南疆而开。每日从天城的人数数以万计,此刻南城门外的十里青石路上,拍着约一里多的长队。
此刻,在那十里青石路的那一头,走来四道身影。
为首的是一名年轻女子,一袭红衣,带着轻纱面巾,最让人感到注目的便是她身后所背的一口赤色木棺。
而在她的右首处,同样是一个背棺人。只是这背棺人比那红衣女子更加地惹人注目。
那是一口碧绿色的棺材,但是棺壁极其的光滑,似乎那口棺材是块巨大无比的玉石雕琢而成的。
背棺的是一名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脸色白暂干净,长的甚是好看。最让人注目的便是他的那双眼睛,眼睛不大,眼线却极其的狭长,一般这种眼睛的人笑起来可是会勾人的。
这般年纪的少年郎本应是最开怀的年华,可是这位少年郎却是恰恰相反。他的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忧伤,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质,让有些母爱泛滥的大人不禁想去将他揽入怀中,擦去他那眉间忧伤的冲动。
这个背棺的忧郁少年郎便是牧宸。而他身旁的红衣女子便是非衣珂了。
在他身后,红拂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非衣珂的影响,此刻居然也同是一袭红衣,这一大一小前后相应下,却不失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瘦的皮包骨的裴靖光离三人数步远,跟在身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在期待他的府上娇妻吧。毕竟一个多月不见,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况且还有非衣珂那番惨绝人寰的要求在,只怕今日他的娇妻会变得相当满足。
非衣珂的名声在天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刚一现身,那南城门的正门处便开始一阵骚动。
“这非三小姐回来了!你们都给老子注意点!他娘的!快!入城费按照原来的价格收!”这时,那城门口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朝着周围的二十来个兵甲说道。
那些兵甲根本没等那管事男人话说完,本在斜眼看天,抖着小腿,伸手示意入城的人群要好处费的他们,此刻这脸变得那是一个快。
“大爷,您慢点走。西街坊市入城门后行五百步左转直行一里路便到了。”
“这位大娘,您说啥,来寻亲的啊?别哭别哭,人口花名册在城主府的主簿司。在……什么,您是路痴?行行,我陪您走一趟。”
“诶呦,小弟弟,你怎么在哭啊?跟你娘亲走散了啊?不急不急,叔叔带你去城楼上看大钟,你站在大钟旁边你娘亲就可以看到你了。”
……
一行人跟在非衣珂的身后,排队的众人皆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牧宸看着那些兵甲守卫的热情敬业样子,眉间的忧伤淡去了一些,不由衷心感慨道:“天城的守卫真是敬业又热诚!比起我们祸斗部族那可真是要好上太多了。”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居然真会信这些精的跟鬼一般的兵痞。”跟在后头的裴靖光撇着嘴,在心中埋汰道。
牧宸不知道,他裴靖光难道会不知。
这些南城门守卫的兵甲大头头便是他裴靖光的大表弟,这些年来在这些兵甲在城门收入城好处费的事他会不知道?
每月这些好处费所抽出的部分可都是进了他裴靖光的口袋。而眼前这些人如此还不是为了在非衣珂这个疯女人眼前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