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靖的先皇薨逝,王亨梁心铭欺负幼主,要篡权夺位?”
他强势反击,要激怒王壑。
王壑盯着他,犀利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大靖君臣相疑,背后有安皇作祟。安皇不遵祖训,手足相残,必、遭、天、谴!——”他抬起修长白皙的右手,指节如玉竹,缓缓合拢,捏成拳,仿佛一把捏住安国般宣告——“大靖灭亡,安国也难存于世,亡国,就在眼前!”
朱雀王神情古怪,不明白这小子哪来的底气嚣张,明明刚算的账,说一天只能吃一顿,晚饭省了。
再疑惑,也得忍着。
他必须支持王壑。
杜律更是气得哆嗦,不是气量不够,而是见对手明明已经陷入绝境,还如此嚣张,那嚣张绝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底气十足的嚣张,强硬得让他受不了,偏偏一时半会儿又不能把他踩死,出了这口气,所以愤怒。
他努力克制手足轻颤,冷笑反问:“哦,但不知你要如何灭了安国?等几十万大军成饿殍后,变成厉鬼来索命?”说罢嘲讽地笑了,气息略平。
王壑幽幽道:“怎会成饿殍呢?遍地都是粮食。”
朱雀王愕然。
杜律也愕然。
他们都想问王壑:遍地的粮食,在哪儿?
王壑不等他们问,便好心解释道:“人饿急了,什么都吃。譬如,人肉!除非安国军民都躲在城内不出来,否则,一切安国人、畜都是我们的食物!”
朱雀王紧紧闭着嘴,借以掩饰自己的心意。此刻,他很怀疑:再任由王壑折腾,会不会把到手的粮食给折腾没了?他要不要插手干预?他不想吃人肉!
杜律更是如见鬼一般盯着王壑,正要开口,就见王壑抢先堵道:“千万别说我们丧失人性。潘子豪烧毁同袍粮草,跟吃人有何区别?安皇不择手段侵犯大靖,跟吃人有什么区别?杜大人一定要说有区别,那也是因为你们君臣都是伪君子,揣着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面上却做正气凛然。我们如何能跟这样的伪君子谈信誉?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