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洪跟王班长说了一声,先回了留置室,他今天白天是跟曲班长一个班,曲班长老神在在地喝着大茶。
纠察队里要说稳,最稳的就是曲斑长了,什么事他好象都没放在心上。
“去训练房吧,人家陆连长也不是闲得没事儿,每天都能来。”曲班长乐见叶绍洪跟陆连长走得近一些,这两人别看才认识没几天,那关键时候是真敢舍命陪君子的真战友真兄弟。
叶绍洪进了训练房。
陆超正抱着沙袋子教陶毅练踢腿呢。
“踢腿,速度一定要快,重心转移,跟上,别二乎,别跟纠查队某某人一样,搞个散打,上半身下半身弄两个半截子。”陆超对陶毅的态度不赖,这应该是叶绍洪的光环照出来地交际圈子。
陶毅连续踢了两腿,陆超直摇头。
“不行,身体别往后仰,重心跟得还是慢,你要是跟叶绍洪对上,铁定铁弄个狗吃屎,你可别跟纠察队的某些人学,铁头拱沙袋子。”陆超这话里始终带着对王班长嘲讽的味道。
“来,给陶毅弄两动,挨揍了才能长记『性』。”陆超招呼叶绍洪上场。
陶毅憋着的闷气撒得差不多了,象模象样地滑着步,跟叶绍洪讲了个小条件:“咱先别真打,一半劲儿,适应适应。”
“好来。”叶绍洪换好散打服,只是给陶毅喂拳,让陶毅适应一下距离感,生手练散打,步伐太死,应变能力就更差了,所以,叶绍洪只是走位,让陶毅学着入门儿。
只二十分钟的时间,陶毅累得直喘,“不行了,不打了,这太要命了,打不着洪哥,光累也累死了。”
陆超也没有再练的意思了,跟叶绍洪闲聊,临走的时候跟叶绍洪说:“明天上午,你跟程国平、小都,你们三个,还有邓剑、郑群、刘平,跟警卫连的比5000米,留着点儿劲儿,意思意思就行了。”
陆超顺手拿了瓶饮料扔给叶绍洪,“陶毅弄来的东西,只管吃,只管喝。”接着又跟陶毅说:“军务处那帮人,是真不行啊,陶毅,我可不是说你哥。”
陶毅接了一句:“我哥也不咋地,胆小如鼠。”
陆超接着说:“有些人,就怕别人比他强,嫉妒。”
叶绍洪喝了口饮料,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明白,咱也不讲究那么多,能让,咱让着就是了,不争。”
陶毅说:“明天我也跟着洪哥跑5000米。”
……
星期六上午7点半,陆连长摆弄好了发令枪,还让曹文先准备好了冲终点的彩带线,他特意不让曹文先参加。要是叶绍洪和曹文先,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警卫连的老兵就彻底没脾气了,不利于安定团结啊。
陆超这是一打一捧,相当有章法。
陶毅没捞着跑,被他哥硬拉着去了百瀑泉看风景。
警卫连参加5000米的是二十个老兵,一『色』地高档运动服。邓剑他们几个,也都是相当牛地名牌运动服,只有叶绍洪是部队发的夏季作训服,脚上的鞋是胶鞋。
叶绍洪在高中时的运动服没带,再说,就是带了,也太旧了,穿不上身儿,他昨天去服务社想买一套,一问价格,一百多,叶绍洪钱不够,只好将就了。
陆超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山里孩子,哪顾得上弄这些花里胡哨的行头,弄不好,他也没钱买。
只能就这样了。
陆超拿着发令枪,站在起跑线上,召集好了参赛人员,极正规喊了一声:“各就位——”
啪一声,枪响。
身穿运动服的老兵们姿势优雅地开始了5000米,穿了作训服的叶绍洪本来不想出眼,可因为颜『色』不一样,『操』场外边晨练、打开水的干部和家属们,自然而然地就注意到那个穿着长袖作训服的新兵了。
谢参谋的媳『妇』打了两暖瓶水,在『操』场边看着,她的邻居政治部吴干事的家属也打了水,站在旁边看。
“陆超又搞什么,开运动会吗?那个穿作训服的,就是纠察队那个叶绍洪吧?”吴干事家属挺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应该是,你看他跑得多轻松,我看着,也就陆超和邓剑能跑过他。”谢参谋媳『妇』可不是瞎说,她在大学里跑过中长跑,内行。
前三圈儿,都季诚和程国平在领跑,叶绍洪在最后跟跑。都季诚跟叶绍洪说了,领完三圈儿,就跟他一起跑在中间位置,谁想拿第一谁就拿去吧。
都季诚还叮嘱叶绍洪,千万别拿第一。
那位王班长担心再一次丢面子,故意没上场。其实,他的五公里相当厉害,陆超不上场,他拿个前三名,没什么问题。
人就是这样,算计得太多了,反而会有错着。
就为了让军务处处长看好的程国平出头,硬是凭着那张很会说的嘴,把叶绍洪的三等功给摁下了,弄得谢参谋直接下不来台。
这个帐,还真不好算。王班长还一心想着提干,光想着搂紧军务处处长的大腿,把直接领导撂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