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绾君执手流年青丝绾君一百七十四初遇虞祺夜幕降临前,一行人已经住进灵夜宫在秀骏城的一个府邸。虽然随行人数多,但因为他们的马车不招摇,却也像出门返家。 林绾烟是见怪不怪了,之前跟萧禹文一起看密函,她就知道灵夜宫的据点有三十几个之多,基本上大神越比较重要的城池里都有。 清浅倒觉得很奇怪,据她所知,瑾王之前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从小就被送出宫外。可来到瑾王府以后,她倒觉得这个瑾王并不像传闻那样无能又体弱,相反,还有常人看不懂的厉害。 而且瑾王身边还有灵狐这样的高手,随行的侍卫一个个看起来比宫里的大内侍卫还训练有素。哪怕她那么爱与人闲话的一个人,在瑾王府的那些丫鬟里,竟都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连灵狐也从不回答有关瑾王的事。 再看这个府邸,明显不是临时租下来的,他们抵达时,里面已经备好热水和晚膳,府邸里来来往往的也不是南栎城一路随行而来的侍卫。 虽然心里对瑾王有很多疑惑,但清浅还是什么都没问。她也能看得出来,瑾王对公主是真心的好,这就足够了。 在宫里多年,她也算看遍了俗世的浮浮沉沉,功名利禄实乃身外之物,于一名女子,最大的企盼无非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四人同桌用完晚膳,便两两出门闲逛。萧禹文和林绾烟一副老夫老妻的作态,相拥着往街上走。灵狐和清浅还带着初识的青涩,并肩走着,中间还留出很大的空隙,不说话的时候,都微微低下头。 林绾烟想着多给他们机会独处,左拐右拐就把两人甩了。从南栎城到秀骏城,中间已经过了三个城池,此行一路向北,秀骏城倒比南栎城还要冷上几分。 入夜了,街上倒没多少人。热闹的自然还是那些烟花柳巷,耐不住林绾烟软磨硬泡,萧禹文只能带着她去到一条花柳街。 真正的窑子,萧禹文肯定是不会带林绾烟去的,不过找了个喝酒听曲儿的乐坊。这家叫绿韵坊的乐坊,算得上是秀骏城最有名的了。他们去的时候,楼上的雅间已经被预订完了。 “回去吧,往后有机会再来。”萧禹文拉着林绾烟准备离开。 本来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乐坊就很引人注意了,既然没有雅间,萧禹文就不想留下了。他对听曲儿兴致不算大,而且一进门就感觉到那些男子豺狼般的目光向林绾烟投来,让他心里很不爽。 “我们就在楼下坐着等等吧,待楼上有雅间空出来我们再上去呗。”林绾烟不想走,她可没多少机会出入这些场所。这会儿有萧禹文陪在身边她倒没什么好害怕的,这厮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还能出什么乱子? 萧禹文瞪了林绾烟一眼,没想到这丫头玩性这么大,这些来听曲儿的多半都是为了消磨漫漫长夜,哪会坐一会儿就走,这要等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不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吗? “听话!回去早些歇息!”萧禹文冷着脸说道。 “禹文哥哥……”林绾烟不依地撒着娇,还这么早,回去哪里睡得着,下棋吧,白天在马车上已经下了一天了,也就赢了一回,下得她都想吐了。 “不行!”萧禹文态度很坚决。“适才我们都说好了的,若有雅间我们才留下。你一个姑娘家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的仔细回去受责罚!” 林绾烟听着这话是彻底没戏了,便低垂下头,极其不高兴地转身准备离开。 他们这一转身便看到两三步外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站立在那里,只见这男子身高七尺有余,皮肤白皙,身材姣好,不胖也不瘦。 一身淡紫金边流云袖长袍,一件剪裁得体的同色祥云夹袄,腰间宽边锦带上悬挂着一块圆形白玉玉佩,头上三千青丝高高束起以一根简单的白玉钗固定。 萧禹文犀利的目光扫了那男子一眼,看这身装扮怕不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却也不像日常寻花问柳之流,倒有一股书生气,可又不免浮夸了些。面相是和善,可也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绾烟抬头看了看那男子,他那如春风般和煦淡笑的清秀面庞让人看着很舒服。 “在下无礼,恰巧听闻二位想坐楼上的雅间,若不嫌弃,在下愿请二位上楼同坐。在下约了朋友来此听曲儿,哪知他突然有事来不了,正说一人有些孤单。”那男子淡笑着说道,声音谦逊温和。 林绾烟没敢说话,这种事情她可不敢自作主张。萧禹文淡淡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那男子笑了起来,“二位一定不是本城人士吧?在下秀骏城虞府长子,单名一个祺字。既是如此,在下更要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二位。” 林绾烟一听,便又看了看这个叫虞祺的男子,虞府是多大的府她不知道,但听起来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看他的衣着打扮倒也像。 萧禹文扬了扬眉,表示自己并未听闻什么虞府。其实心里却清楚得很,这虞府是秀骏城的商贾大家,几代从商,善于经营,资产至百万。算得上诚信经营,背地里官商勾结的事也有,但盐铁这些官家专营项目还是没敢染指。 虞祺他也有所了解,据说是个儒雅之人,乐于广交天下朋友,平日里也乐善好施,不似一般富家子弟那般纨绔。不过,虞家既能守住家业,且蒸蒸日上,定也不是一般人那么简单。 见萧禹文没说话,林绾烟心想他可能是不乐意跟陌生人坐一桌,而她也不喜欢,就摇了摇他的手臂,轻声说道:“哥哥,我们还是回去吧。” 虞祺闻言笑着看了看林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