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在帮你假设,如果没有你嘴里所谓的奴才,你今日将会如何。顺便替父王教你为人的道理。 话我已经说了,不打算收回,也不打算道歉,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大可回去说给父王听。 但我说了什么,你便同父王说什么,胆敢多一个字,篡改一个字,我都跟你没完!”萧蔓雪傲然说道,她料萧淑怡也不敢同父王说。顶多在皇后那里哭哭鼻子,添油加醋地说一番,她一点都不怕。 “你……”萧淑怡气极。 “杨总管,本公主饿了,要用膳,请领我去。五公主不吃自然就不用理会了。”萧蔓雪见萧淑怡那样,很是满意。她就是欺软怕硬欠收拾,欺负不相干的人她不管,可她偏偏要为难自己的承阅哥哥,那就不要怪她无礼了。索性她无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杨承阅应了一声,便在前面带路。不得不说,此次若不是萧蔓雪同行,他会受更多萧淑怡的气。 只是他也不是那么在乎,虽然一口一个奴才很伤人,但那是事实不是吗,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多年宫中生活,他也修炼了一身生存本领。毕竟,萧禹文这样的皇子,萧蔓雪这样的公主,各自只有一个。 萧蔓雪白了萧淑怡一眼就跟在杨承阅身后走了。 “承阅哥哥,昨夜多喝了几杯,忘记问你,可曾受伤?”跟着杨承阅走了一段距离,萧蔓雪低声担心地问道。 “六公主也知多喝了?此事若传到皇上耳朵里,六公主当受何责罚?”杨承阅语气很重,萧蔓雪就是玩性太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出乱子。 “承阅哥哥……”听着杨承阅直呼自己“六公主”,萧蔓雪知道杨承阅是生气的。于是拿出平日犯错时,对付自己父王的嗲嗲嗓音,“蔓蔓是问承阅哥哥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你吓到人家了!” 杨承阅果然招架不住萧蔓雪这撒娇样儿,特别是她自称“蔓蔓”的时候,自己毫无抵抗力。小时候他也这么唤她,大些以后就再也不这样了。 “我无妨。”杨承阅声音依旧冷淡,但脸上的阴沉散去了些。 “那承阅哥哥到底有没有受伤?”萧蔓雪知道杨承阅这就是不再追究自己昨夜喝酒的事情了,总算逃了一劫,自己这嘴巴怎就生得如此笨拙,问受没受伤就好了啊,无端端偏偏提喝酒! “小伤。”常年刀口下讨生,不受伤怎么可能。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都算小伤。 “哦!”萧蔓雪委屈地应了一声。这么敷衍的回答,让人如何相信? 可自己总不能强行上去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伤在哪里,严不严重,到底有没有骗自己吧?虽然她的确想这么做,但如今她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自然是不合适的。 杨承阅听出了她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本不想再多说,顿了顿,还是开了口。“真的都是皮外伤,昨夜都擦过药了。” “噢,那蔓蔓放心啦!”萧蔓雪扬起嘴角笑了,承阅哥哥从来不会骗他,既然他这么说,自然就是没事。 杨承阅不再说什么,又一个猝不及防的“蔓蔓”,让他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她总是哭得梨花带雨地来找自己告状,无非是李木川又抢了藏了她的什么东西,或者把她关在房间里拿小虫子吓唬她。 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会帮她擦干眼泪,带着她把李木川找出来揍一顿。哭得厉害的时候,为了让她解气,还会将李木川按在地上让她来揍几拳头踢上两脚。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有什么力气,只不过打完她就又咯咯地笑起来了。 虽然嘴里说讨厌李木川,要跟自己的父王告状,可转个身好像又忘记了。说忘了吧,每次见到李木川都还要瞪他一眼。说讨厌李木川吧,当他生病几日未进宫时,她又会叨念喝药苦,要将自己的蜜饯送些给他。 可再见面的时候,她还是要拿眼瞪李木川,李木川那缺心眼的也是寻了机会就要欺负她。所以那几年,杨承阅没少揍李木川,都是为了帮萧蔓雪。 哪怕是现在,偶尔提到六公主又闯了什么祸,李木川还是会旧事重提。杨承阅还能说什么,人确实揍了,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 杨承阅回忆间,已经带着萧蔓雪来到了一张简易的桌子前,他自然不会坐下共同进食。正好萧蔓雪在寻林绾烟,他便借故走了。其实林绾烟跟他说了就在这边上散步,一会儿就回来。 林绾烟是早就用过早膳在空地旁的山崖闲逛,萧淑怡和萧蔓雪争吵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想将刚刚折来的藤蔓和不知名的野花,编成戴在头上的花环,戴在手里的手环,戴在手指上的戒指。这是她小时候去郊游最喜欢做的事,满满一颗少女心啊。 很快,她给自己编了一套放在一边,又给萧蔓雪编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穿在手里蹦蹦跳跳地回去寻她,那模样跟进山采蘑菇满载而归的小姑娘无二样。 “你去哪里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儿。”萧蔓雪看着笑脸盈盈走来的林绾烟总算放心了。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过就一天的时间,她对林绾烟的感情已然变了,对她不再称“绾烟公主”,昨日一个激动,还直呼其名。 “瞧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林绾烟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很是得意。已经在山中了,她们今日骑马可以不带帷帽了吧,那东西压在头上怎么都不舒服。 “这是什么?”萧蔓雪一脸好奇地盯着那大大小小的花环,绿色的藤蔓不知用什么手法编成一个圈,上面还恰到好处地点缀了几朵野花,煞是好看。 林绾烟神秘地笑而不语,从手臂上取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