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烟接过萧禹文递来的水,漱了漱口。萧禹文就端走漱口的杯子和盆,又从另一个温水盆里拧出了一条毛巾,轻轻地帮林绾烟擦脸。 疲倦地睁眼看着正轻轻柔柔帮她擦脸,而自己却满头大汗的萧禹文,林绾烟莫名地想哭,她是个泪点高的人,可此时眼框还是红了,不自觉地滴下几颗泪珠。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冰冷无比的男人,不仅救回了她的命,还像照顾孩子一样贴心地照顾着她,从小到大,就只有她爸爸妈妈对她这样。 “痛吗?”萧禹文看着红了眼眶的林绾烟很是心疼,以前他很烦哭哭啼啼的女人,可那晚林绾烟哭得梨花带雨,他没有觉得烦。和现在的感受是一样的,就是心疼,那种他从来没有过的,心揪着疼的感觉。 林绾烟看着萧禹文紧张的神情,带着流泪的眼睛扬起嘴笑着摇摇头。 萧禹文轻轻地将林绾烟拉到自己的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别哭,我心疼。” 林绾烟不知怎么的更想哭了,是笑着哭,萧禹文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在说撩人的情话,而是让她感觉到他是认真的,他真的心疼。 “我不在身边的时间,保护好自己。”萧禹文眼神复杂地看着林绾烟,他只道是银针扎过后,林绾烟浑身疼,毕竟她的后背现在有几十个针孔,只是她自己看不到罢了。 每个人对疼痛的感知度是不一样的,萧禹文是属于痛点高的,伤口清创缝合时从不用麻药,虽然疼,但是他能忍,疼痛神经习惯了也好像就没感觉多痛。他觉得林绾烟是个女子,忍不住痛也情有可原,可是他不想再看到林绾烟受伤了。 林绾烟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可是萧禹文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她顺从地点点头。 “先躺下,我让踏雪进来帮你穿衣服。”接下去他要用内功帮她疗伤。 闻言,林绾烟看了看自己身上裹得是一条毯子,她从萧禹文怀里缩回被子里的速度和脸红的速度一样快。 萧禹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他没有心怀不轨,所以虽然心里有些其他感情在里面,但还是很坦荡。 林绾烟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游走,从头部而五脏六腑,所经之处无不温暖舒适,她知道这是背上紧贴着的那双手掌在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热量。 她无法拒绝,只能闭上眼睛感受身体的变化。 渐渐地,脑子里很多画面一幅幅清晰浮现…… 当她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淘气地从宫殿门口跑了进去,后面追着一群人。 “公主,公主,慢点跑,别摔着了……” “公主,皇上正在御书房议事,你先在外面玩着吧……” 身边的人只能焦急万分地喊着,却没有人敢把她拦下来。她径直跑进去,也不行礼,一溜烟爬到皇上的腿上坐得稳稳的,朝他甜甜地笑着。 “绾绾来啦,可是想朕了?”顺玺帝紧紧地把她抱住,伏下身用胡须去扎她娇嫩的小脸。 她咯咯地笑着,胡须扎得她痒痒的。“父王,女儿是来告状的。” 顺玺帝看着小人儿一本正经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哦?绾绾可是来告谁的状?父王一定给绾绾做主!” “启禀父王,女儿是来告父王的状的!”她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 “哈哈哈,绾绾来找朕告朕的状?那谁来治朕的罪呢?”顺玺帝捏了捏小人儿的脸蛋。 “自然由女儿来治罪啦!”小人儿漂亮的眼睛机灵地转动着。 “哈哈哈,好好好!那绾绾给朕说说,朕可是犯了什么罪?绾绾又准备如何治朕的罪呢?”顺玺帝心情大好。 “听闻父王数日操劳,休息极少,龙颜抱恙,父王可知罪?”小人儿面色肃穆,稚嫩的声音却又带了几分严厉。 “父王知罪!父王知罪!”顺玺帝配合地低下了头,声音也放低了。“可不知绾绾要如何治朕的罪?” 小人儿眉开眼笑,“那自然简单,女儿晚上睡觉前就来这里巡查,若父王不睡,我便不睡。这样治罪,父王可服气?” “服气!服气!”顺玺帝笑了,笑得暖暖的,这个罪治得他很幸福。 十三岁的小绾烟,一身艳丽的霓裳,胯下一匹雪白的骏马,手持一条长鞭,与高大威武的顺玺帝并驾齐驱,眉目带笑。 “父王,女儿射箭可有长进?”小绾烟笑着问道。 “岂止长进?绾绾射得最好!比你几个皇兄都要好!”顺玺帝龙颜大悦。 “那父王便将挽月剑赏赐给女儿可好?”小绾烟好看的丹凤眼里满是期待。 “不好!”顺玺帝故意逗她。 “父王,女儿伤心了。”小绾烟嘟囔起小嘴。 “朕自然要让人重新铸一柄更好的剑送给绾绾!”顺玺帝看小绾烟那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的绾烟公主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没有了原来的莽撞,但还是喜欢躲在御书房的角落偷偷给顺玺帝一个惊喜。 那日,顺玺帝还没下早朝,她便躲在书房的屏风后看着书等他回来。 不一会儿,顺玺帝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丞相、大皇子、二皇子。随后她的母后宁皇后也到了。 绾烟公主大气不敢喘一声,她有预感,应该是要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行过礼后,丞相率先开口。“启禀皇上,密探的消息千真万确,玄慕国派去大神越洽谈和亲事宜的使臣昨日已经启程了,和亲人选也确定了,是玄慕的三公主。” 顺玺帝一脸凝重,“祯烈,祯沅,你们有何看法?” “父王,儿臣以为,一直以来我们东陵和大神越邦交友好,关系融洽,玄慕国不仅长期觊觎我们,也多次侵犯大神越,如果我们也派出使臣洽谈和亲,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