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愠伸手接过谢琅华软下去的身子。
崔愠在外面站着煎熬,殊不知她在里面更为煎熬。
其他人都吓傻了。
崔愠打横抱起谢琅华疾步朝房中走去,他扭头看了崔大一眼,满目着急的说道:“快去找大夫来。”
“诺。”崔大转身就走。
“琅华……”萧氏惊慌失措的跟在崔愠身后。
“阿姐!”谢恒也一脸担忧。
“大小姐。”春桃已经红了眼眶。
唯有方幻云比较镇定,大小姐有长生诀护体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春桃赶忙上前掌灯。
崔愠小心翼翼的把谢琅华放在榻上,他伸手替谢琅华盖好锦被,站在她榻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浓浓的担忧。
上次一别她已经瘦了很多,这两日她整个人越发消瘦了。
明明重逢是一件好事,为何她对这样对他,崔愠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他们心意相通,她却拒他于千里之外。
所有人都围在谢琅华榻前。
崔大很快把大夫带了过来。
大夫诊治过后扭头看着崔愠拱手说道:“郎君,大小姐只是心气郁结,忧思过度,一时气血不调才会晕了过去,人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会醒过来的,属下开一些补气养血的药,细心调养几日也就痊愈了。”
听着他的话,所有人才放下心来。
大夫开了药,春桃急匆匆的去煎药了。
崔愠,萧氏,谢恒,方幻云都围在榻前,每个人都是一脸担忧。
夜已经很深了。
崔愠扭头看着所有人,他轻声说道:“你们都回去歇息吧!我一个人守着她就可以了。”
萧氏深深的看了谢琅华一眼,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崔愠为琅华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对于这个女婿她是十分满意的。
她扭头看了谢恒与方幻云说道:“我们回去吧!”
谢恒和方幻云跟着她一起转身离开。
房中只剩下谢琅华与崔愠。
崔愠伸手握住谢琅华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脸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看着她消瘦的模样,他的心如针扎一样。
很快春桃把药端了过来。
春桃本来准备喂谢琅华吃药的,怎料崔愠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药,他缓缓说道:“让我来,你退下吧!”
春桃微微颔首,她满目担忧的看了谢琅华一眼,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雪还在下,外面雾蒙蒙的一片,格外的冷。
纵然王礼有意瞒着王玄,可有些事不是他想瞒便能瞒住的。
王玄已然知道谢琅华拒绝崔愠的事了。
夜深人静,他一个人坐在书房,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
得知王玄知道此事后,王礼第一时间去了南宫翎的房间。
他与南宫翎商量了许久,把那日的说辞来来回回整理的数遍,一直到天衣无缝,王礼才离开。
“王礼。”他才到王玄书房门口,王玄的声音便从里面穿了过来。
“郎君,夜已经很深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公务固然要紧,可到底还是身子重要。”王礼推门走了进去。
王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双眸异常犀利仿佛能将人看穿一样,在他的注视下王礼不由得有些心虚。
他凝神看着王礼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一日到底是谁为我解毒的?”
王礼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他拱手对着王玄说道:“郎君不是已经知晓了,是南宫先生为郎君解毒的。”
“哦!”王玄尾音拉的长长的,他语锋一转*的说道:“我今日突然想起一些事来。”
王礼面不改色,他心中却是咯噔一声。
他皱着眉头说道:“郎君可是又想起那些幻觉了?南宫先生说了郎君服了曼陀罗,看到的皆是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这番话说的天衣无缝。
怎料,王玄声音一沉:“纵然那一日我中了毒,可幻觉与现实还是分得清楚的。”
“郎君若是信不过属下,不妨把南宫先生请过来一问究竟。”王礼双手一叉,他凝神看着王玄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说,到底是谁把她带过来为我解毒的?”王玄声音骤然一高。
他这么一呵,令得王礼耳中嗡嗡作响。
王礼双目微睁,他一脸冤屈的看着王玄说道:“郎君为何如此说来?你已经下了命令不准我们去寻她,谁敢违抗郎君的命令,依着谢琅华性子,还有她对崔愠的感情,我们便是去求她了,她会以身救郎君吗?”
“若是你们去了,她一定会救的。”王玄双眼微眯,他说的言之凿凿,没有半分犹豫。
他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那个人看似冷淡,但却是恩仇必报,他对她有恩,只要他们去寻她,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