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少受些罪。
方幻云给谢琅华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才把萧氏和谢恒接了过来。
谢恒的腿已经恢复如初,与寻常人无异。
萧氏和谢恒一脸担忧的坐在谢琅华榻边,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上满是担忧。
崔愠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谢恒也难过的厉害,他一直都很喜欢崔愠,把他当做大哥哥,如今他为救阿姐身中剧毒,且有性命之忧,他也觉得满心的悲伤。
萧氏亦是难受的厉害。
“阿愠,不,不要……”谢琅华眉头紧锁,她喃喃的念着崔愠的名字,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琅华。”萧氏看着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司马宏还在上朝,西凉使臣直奔朝堂找司马宏讨要说法。
朝堂上文武百官俱在。
司马睿也在。
对于昨晚的事,司马宏是知道的。
西凉使臣也折了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人拱手对着司马宏怒气冲冲的说道:“请陛下立刻把杀害太子的凶手交出来,再派人护送我们安然回到西凉。”
见识过谢琅华的厉害之后,他们自然不敢直接找上谢琅华。
不等司马宏开口,司马睿看着几个西凉使臣,一脸关切的说道:“诸位使臣昨晚受了惊吓,不妨休整两日再出发。”
他声音一落,为首的那人面色一白,徒然想起昨晚的事,如今还心有余悸,他不由得点头说道:“便依睿王殿下所言。”
司马宏随即开口说道:“诸位使臣便留在驿馆休息两日,届时寡人一定把杀害太子的凶手交给诸位使臣,在派人护送诸位安然回到西凉。”
西凉使臣这才离开。
司马宏不着痕迹的看了司马睿一眼。
父子二人各有打算。
“阿愠!”忽的,谢琅华大声喊着崔愠的名字猛地睁开了眼。
“琅华,你醒了。”萧氏满心苦涩的看着她。
“阿姐。”谢恒一把握住谢琅华的手。
谢琅华缓缓的看了萧氏和谢恒一眼,她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起身便要下榻。
方幻云本要出言劝阻,萧氏看了她一眼,她才作罢。
谢琅华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萧氏扶着她下了榻,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提步朝崔愠的房间走去。
萧氏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落下泪来。
世人最痛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况且崔愠又是为了救她,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就由着她去吧!
方幻云把谢琅华送到门口。
谢琅华缓步走了进去。
崔愠已经醒了,崔大和崔二站在他榻前。
见谢琅华进来,崔愠笑盈盈的看着她招手说道:“阿琅,过来。”
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崔大和崔二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谢琅华心如刀绞,她一步一步朝崔愠走了过去。
“阿愠。”她伸手握住崔愠的手,挨着他的榻坐了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触及崔愠的脸庞,谢琅华再也忍不住,她起身扑进崔愠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放声大哭了起来:“阿愠……”
短短半日她仿佛流尽了一生的泪。
“阿琅,不要哭。”崔愠抬手替谢琅华擦去脸上的泪,可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擦不完。
谢琅华不知道的是崔愠的双脚已经失去知觉,变得僵硬如石。
“好,我不哭。”谢琅华抬头看着崔愠,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崔愠看着她说道:“阿琅,扶我坐起来。”
谢琅华眼中满是苦涩,她伸手把崔愠扶了起来。
崔愠从床榻内侧十分吃力的搬出一个木箱来,那箱子是紫檀做的,可是不小足足有一米见方。
他柔柔的看着谢琅华扬眉一笑。
谢琅华的心都在颤抖,她泪眼模糊的看着崔愠。
崔愠缓缓打开木箱,里面全是地契,房契,还有银票,满满的一箱子,毫不夸张的说,足可买下数座城池。
“阿琅,这本是我为你准备的聘礼,现在留给你做嫁妆,我虽不能看着你出嫁,可你有了这十里红妆,任谁也不敢轻视于你。”崔愠拉着谢琅华的手,嘴角含笑缓缓说道。
“不,我不要,你说了要娶我,我此生只嫁你为妻。”谢琅华瞬间泪崩,她扑进崔愠怀中,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袍,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袍。
崔愠的手落在谢琅华的背上,他轻轻的拍着谢琅华的背,明明那般不甘,却含笑说道:“阿琅,答应我,把我忘了,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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