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愠打横将谢琅华抱起,淡淡的扫了崔大一眼。抱着谢琅华进了密道。偌大的王宫有个密道什么也是件稀松平常的事。美人他想要。然,他这条命也是金贵的厉害,他可不想早早丧命。他既然来了,那必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他又不是二傻子,怎会白白送命。密道一直通到御花园一处不起眼的假山,谁人知道这假山里面大有乾坤,是一处一应俱全的屋子,连水和粮食都是早早备下的,这这里面住个三五日,一点问题都没有,便是连司马弘都是不知的。何为士族?这王宫正是崔愠的太爷爷参与修建的,他就是怕有朝一日崔家的子孙会困在这里,私底下修建了数条密道,密道错综复杂,有好几处出口,几乎贯穿了整个王宫。他要来一趟王宫,还不跟出入自家后院一般来去自如!他们永远都是未雨绸缪,早早为自己准备好数条退路,无论怎样都可全身而退。密室里燃着灯。崔大和崔二皆在。崔愠将谢琅华放在榻上,扭头看着密室中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说道:“莫叔,她吸了大量浓烟,快看看她可有碍?”“是。”莫森几步上前把手落在谢琅华手腕。崔愠凝神看着。崔大和崔二站在他身旁,看着他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低低的垂着头,嘴角一抽一抽的,笑的面皮都抽了筋,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司马卿站在窗边,看着满天火光,不由得勾唇一笑,此时正值天干物燥,走个水什么的太过寻常了,且又不止谢琅华房间着火了,那一片全部起火了,无论怎么查也不过是个意外。料想谢家也说不出什么来,要怪就只能怪谢琅华命不好。彼时,陈意也接到消息,事已成,且万无一失,她不由得笑了起来,脸上满是狰狞的神色,她总算可以安枕入眠了。任何妄想接近王玄的人都得死。此生王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夜色如墨。王玄也还没睡下。经过昨日一事,他元气尚未恢复,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屋里悬着一颗明珠,他一袭月白色的寝衣,伏在桌案上,手提了一支笔,已然浸了墨汁,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写。“郎君!”就在那时王礼大步走了进来。王玄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王礼拱手说道:“王宫那边传来消息,今晚他们果然对她动手了,只是我们派出的人还没有动手,便被人捷足先登了。”“哦!”王玄淡淡的应了一声。抬头看向王礼说道:“可是崔愠?”王礼皱着眉头说道:“可不就是那厮!”王玄提笔在纸上落下一个静字。王礼接着又道:“有个崔愠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郎君还是要先下手为强的好。”这些话他本不该说,可他实在忍不住。旁人任何人都可以。可郎君却是非谢琅华不可。万一谢琅华上了崔愠的贼船,这可如何是好?毕竟崔愠可是个中高手,比起郎君来实在是体贴入微。连假扮婢女,胸前挂肉包子的事都做的出来,若是换做郎君,是万万做不到如此的。“退下吧!”王玄抬头看了王礼一眼。“是。”王礼拱手退了下去。夜还很长。整个王宫都惊动了,数不清的人跑来救火。有的人被救了出来,有的人葬身火海。“回禀郎君,夹杂在浓烟中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服用一颗解毒的药也就无碍了,至于她吸入肺腑的浓烟,还需郎君用内力给她逼出来。”莫森看着崔愠缓缓说道。崔愠轻轻的点了点头。莫森递给崔愠一颗雪白的药丸,崔愠把药丸放入谢琅华口中,有用内力把谢琅华吸入肺腑的浓烟给逼了出来。昨晚这一切后,崔愠长长的舒了口气,扭头看着崔大说道:“把莫叔送回去吧!”“是。”崔大拱手说道,带着莫森从密道的另一处出口离开了王宫。谢琅华还在昏睡。崔愠扭头看着崔二说道:“我这个样子可狼狈?”崔二先是摇了摇头,崔愠眉头一蹙,紧接着他又点了点头。崔愠当下不耐烦的说道:“把我的小镜子给我。”崔二从怀中掏出一面小巧的铜镜递给崔愠。“怎地依旧玉树临风,迷死个人呢!”崔愠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皱着眉头说道。崔二嘴角一抽,忍不住垂下头去。“去给我弄些锅底灰来!”崔愠扫了崔二一眼。崔二顿时就愣住了:“郎君要锅底灰做什么?”再说了这大晚上的要他去哪里找锅底灰。“我自有用处,你快些给我找来。”崔愠不耐烦的说道。崔二只能苦着脸去给他找锅底灰去了。谢琅华还没有醒来。片刻崔二提着一口黑漆漆的铁锅走了进来。崔愠一看便乐了。他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摸了摸黑漆漆的锅底,把手上沾染的灰尽数摸到了脸上。“郎君这是作何?”崔二目瞪口呆的看着崔愠,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谁人不知郎君是个有洁癖的。“劫后余生也该有个劫后余生的样子!”崔愠抬手把铁锅扔给崔二,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脸。崔二又把锅给还回去了。“阿琅,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唬我……”崔愠轻轻的拍打着谢琅华的脸,面上满地担忧与惊恐。密室中他的声音一阵阵回荡着。“阿琅……”在他软软糯糯,沾染了蜜汁的声音中。谢琅华眉头紧锁,缓缓睁开了眼。她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呢!就被崔愠紧紧的抱入怀中。她皱着眉四下打量了一眼,喃喃说道:“这是哪里?”崔愠这才松开了她。他一脸狼狈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欢喜,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可能是我们命不该绝,我抱着你在火中,无意间撞到了房间里的柜子,发现柜子下面竟有一处密道,就抱着你来了这里。”谢琅华身上有些无力,她看着崔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