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谢恒身上,谢恒骤然面色煞白,单薄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紧紧抿着唇瓣,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乃定远侯世子谢恒!”谢琅华淡淡的朝司马卿看去,她眼中寒气凛然,缓步走了出去,众目睽睽之下勾唇冷笑道:“陛下仁厚一向爱民如子,对戍守边关的将士更是如此,九公主可知多少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才换得今日的安宁,你我能在这里歌舞升平的赏月,阿恒是受了伤不错,可那些将士更为严重,难不成在九公主眼中他们皆是残废吗?”谢琅华声音一高,引得很多官员也纷纷抬头观看。她一番话说得慷慨家昂,大义凛然。司马卿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在九公主眼中我亦是残废对吗?”忽的孟衡慢慢站了起来,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司马卿,他一袭铠甲,右臂悬空,只剩下左臂。他是大燕的镇国将军,跟随司马弘一起打下这燕国江山,战功赫赫,为大燕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手握大燕半数的兵力。谢琅华抬头朝他看去。“我断无此意!”司马卿瞬间白了脸,急急辩解道。再看谢琅华她眼中满是怨恨,恨不得立刻上前将谢琅华大卸八块。“九公主方才说我儿残废是吗?”就在那时谢长安大步走了过来,他久经沙场,身上无形之中带着一种压迫感。他骤然一问,令得司马卿顿时不知如何作答。“不知这是九公主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谢长安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他冷冷的看着九公主,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一时之间所有人皆看向九公主。司马卿面上青红交加,一句话也说不回来了。“九公主说我儿不配参见仲秋夜宴,我自然也是不配的。”谢长安唇角一勾,抬头看向谢琅华与谢恒,张口说道:“陛下亲自下旨邀我们参加仲秋夜宴,如今九公主说我们不配,我们就此回去吧!”谢长安已然转身。谢琅华推着谢恒也走了出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司马卿瞬间急红了眼,若真叫他们就此回去,父王也不会轻饶了她的。“那九公主是什么意思?”谢长安嘴角含着讥讽,淡淡的看着司马卿。司马卿紧咬着唇瓣,已然红了眼眶,一旁的婢女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在谢长安的注视下,司马卿几步走到谢恒身旁,对着他盈盈一福,极不情愿的说道:“方才是我口无遮拦,说了些混话,世子莫要放在心上。”“嗯!”谢恒淡淡应了一声,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还请定远侯大人大量,恕了我这一次!”司马卿又走到谢长安面前盈盈一福。谢长安没有开口。气氛顿时僵住了。“九公主如此尊贵也能知错就改,陛下圣明,皆是我大燕之幸。”谢琅华对着司马卿盈盈一福。她这番话看似在恭维司马卿,实则在向众人点出九公主的错处。他们若真是这样走了,必然会惹陛下心中不快反而不美!司马卿面色瞬间缓和下来。“九公主客气了。”谢长安淡淡说了一句话,提步朝座位走去。谢琅华和谢恒也回到了座位。司马卿这才提步朝她的座位走去。“都是父亲无能,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今日受此屈辱!”谢长安坐在谢琅华与谢恒前面,他扭头看着谢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全然都是愧疚。谢恒冷冷把脸侧了过去,看都没有看谢长安一眼。谢长安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陈家四郎到!”就在那时寺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陈意跟着陈邵缓步走了进来。陈意一进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人眼中满是惊艳,她一袭华服,加上盛装打扮,叫所有人移不开视线。陈邵与陈意有几分相似,也是芝兰玉树的人物,满身风华一览无余,比陈意年长了几岁,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沉稳。“崔家六郎到!”陈邵方才坐下。崔愠便来了,他一袭紫色的衣袍,脸上勾勒着标志性的浅笑,扬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施施然然的走了过来。在场所有女子皆朝他看去。崔锦跟在他身旁,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修了一个这样的兄长,整日招蜂引蝶,没半点兄长的摸样也就算了,只要他在的地方,她就会显得暗淡无光。崔愠抬头四下一扫,众目睽睽之下将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眯眼一笑朝谢琅华抛了一个媚眼,令得谢琅华身上兀的一寒,侧过脸去再不看崔愠一眼。“太子殿下到。”司马弈也来了。“睿王殿下到。”在他之后司马睿也来了。司马睿视线从谢琅华身上一扫而来,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宇王殿下到。”司马宇在仆从的簇拥下也走了进来。酒香四溢,丝竹阵阵,偌大的宴会已经坐满了人。陈意有意无意看了谢琅华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司马弈也竟朝谢琅华看来,意味深长的一笑。“王家七郎到!”就在那时,随着寺人一声高呼,王玄一袭玄色衣袍,缓步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比今晚的月色还要夺目。王月瑶并未跟他一道来。所有人皆抬头朝他看去。唯有谢琅华侧了侧身,将大半个身子隐藏在谢长安身后。今日三大士族来的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一个个光彩夺目,远远凌驾于诸位殿下之上。这便是士族,与生俱来的贵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望尘莫及。司马卿痴痴地看着王玄。便连陈意也再移不开视线。崔锦对王玄倒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感觉。终日看着一个妖孽一样的兄长,她对天下所有男子都没了兴致。纵然谢琅华躲在谢长安身后,王玄还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面上没有丝毫表情。“陛下驾到!”“王后驾到!”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