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几个数便放开了,并未有逾越动作,蓝月帝倒也没有放心上,毕竟身处此等阶下囚一般的境地,就是不满想怪罪也无法。
萧笙歌面色有片刻的凝重,不过因为带着一层面纱蓝月帝不曾看到也未有留意。
本以为这次出征芙月是在蓝月帝的授意之下进行,毕竟先前得到的消息八九不离十,而如今一看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蓝月帝的嗓子被硬生生毒哑,说是毒哑倒也不切实际,由脉象诊断那毒性极烈,因为残留太久这才留下的后遗症。
此可见那毒之猛烈,能将一国之主毒害如此又未曾惊动任何人,怕也只有那位太子殿下。
见到蓝月帝这幅模样就能大致猜出来发生了什么,心生逆心,谋权篡位,硝烟四起。这种情况几乎是每个帝王的登基前都会经历的事情。
只不过云睿目光不仅仅局限在一个蓝月国的帝位上,他想要的是四海之内唯一强国的帝王。
狼子野心,不择手段。
萧笙歌脑海中对云睿的评价又多了两个。
蓝月帝现在不能说话,防备心理又极重,时间不对位置不对情绪不对不合适问一些问题。
余光瞥见拜访在窗台的一株极其普通的花,窗外还种植着不少相同的,花香有些浓郁到让人排斥。
出来后就见伊香随时都能拔剑取人头的架势,也算知道为什么云睿刻意拦着她不让进,被她看见了免不了一场无谓的舞刀弄剑。
云睿好似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的模样,用谈笑风生一般的语气道:“数日舟车劳顿,想来阁主也倍感疲惫,本宫已经让人备好膳食,阁主……”
萧笙歌想都没想便打断,先前不知道便罢了,现在深刻知道这厮是个什么为人,多待一秒都觉浑身起鸡皮疙瘩膈应的很,“今日夜已深,用膳便罢了。”
一连数日萧笙歌都是这个态度,许是因为本身有求于她,面上倒是没有半分恼意。
云睿越是淡然自若,便越能证明其冷血无情到极致,“也罢,这府上下人任由阁主差遣,有何需求告诉下人便可。”
也许皇家之人生性冷淡,可抛开权力地位依旧是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亲人,里面生父被折磨的半边身子踏进鬼门关,外面亲子还恍若未闻,甚至以此为计设下弥天大谎企图颠覆天下。
云睿故作无知之态,萧笙歌也懒得挑破他这层近乎没有的伪装。
也是这一刻,萧笙歌方才明白那张契约上不明不白的条件到底指的是什么。
合着前世所知,云睿所说的十年期限也并非随口一说,云睿怕是想要收了芙月国之后便谋权篡位,方经大战的国是经不起过大的变动的,为了更快更好的收服人心,云睿怕是要冒名顶替蓝月帝下旨,传位于自己而尊蓝月帝为太上皇,在此之前蓝月帝断然不能“不明不白”就死了。
治也不能完全治好了,只能吊着一口气慢慢养着,待到多年之后朝中上下一心向新帝之时,蓝月帝便失去最后一点存在的意义,而后“功成身退”。
也许云睿的计谋会更加成熟一点也基本如此了。
一丫鬟带萧笙歌到早已准备好的阁楼,一路过来萧笙歌发现这里的丫鬟虽说不少个个又聋又哑的,整个府邸都安静的诡异可怕。
云睿所说的至高无上待遇果真半点不差,用金粉花瓣铺路,日日变着花样的整这些有的没的,奢侈至极。
几日不见云睿,萧笙歌乐得自在,多日没有停歇的忙碌也总算腾出时间专心静养。
捻了一片地上还带着雪的娇艳花瓣,现已经至冬,也不知道这些花瓣从哪里来的,一天天的就没断过。
伊香将汤药放在石桌上,把手里的织金斗篷披在萧笙歌肩上,“小姐先把药喝了,这天冷药凉的快。”
经几日调养,身体虽说不上好了,至少行动自如,许是因为在城墙之上时萧笙歌无意间强行用了内力,以至于现在一动内力便浑身疼。
短时间内想恢复功力想都别想。
这几日下来萧笙歌不紧不慢不急不躁的,好似真的毫不在意身处何种境地,伊香终是没忍住问道:“小姐真要在这里待个十年八年?”
“当然不会,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萧笙歌丢了手上的花瓣,起身拿起石桌上的汤药一饮而尽。
伊香未曾反应过来,“什么时间?”
萧笙歌没有再言,伸手将斗篷上的系带系了个结,看似漫不经心道:“那屋里的人如何了?”
伊香知晓她指的是刚来那日进去的厢房,“不哭不闹安静的很,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你有可闻到那房里的味道?”萧笙歌并未告诉她里面关着的是谁,一来也无半分作用反而会多添麻烦,二来这附近看似岁月静好无争无抢,可每个丫鬟都留了一双眼睛监视。
伊香回忆了一下,“很浓的安神香……”
“不,不对。”伊香马上又否决了,“是极像安神香的一种花香。”
萧笙歌轻笑一声,那一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