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过后,卓倾此时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言简意赅的与钟离陌幽诉说了经过。
钟离陌幽不悦的蹙眉,芙月素来以礼为首,赵憬如此做法,就是当众打芙月的脸,于情于理皆不会有好下场而这罪名就是关键。
正如卓倾所言那般,可升到两国之间亦可各人恩怨。
萧笙歌把玩着腰间血玉,眸底微沉。依这商善的性子,断不会让赵憬再次处于风口浪尖,为把损失最小化,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保赵憬。
商善暗自庆幸来时已经想到多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王爷素来安分守己,此事恐有人教唆。”
芙月帝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有些疲惫。
“教唆?”卓倾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商善若有其事的模样。
卓戚冷哼一声,隐忍着蓄势待发的怒意,“强词夺理。”
说罢转身看向芙月帝,抱拳道:“此事有损倾儿名誉清白,如能私下解决再好不过,还望皇上合理处置,也好向父皇交代。”
卓戚并未直接点明,意思不言而喻。
不待芙月帝出声,便见商善又要开口,萧笙歌眸子微眯,不知有意无意,避过所有人的视线,伸手挑了一下卓倾手上的珍珠链子,应声而断散落一地。
商善看了过来,凑巧对上萧笙歌冰冷而带着深意的视线,心下一惊,不由得想起两年前的那一次夜景。
凤曜星变幻,星象异常,一连数日皆是如此,翻遍所有书籍皆无解法。可自那以后,赵憬帝王之象暗淡,让他愈加不解。
“你……”商善动了动唇,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萧笙歌看了一眼滚落至脚边的一颗珠子,俯身捡起,放手上把玩,低垂着的眸子下划过一丝玩味之意,“教唆主子?憬王身边似乎也只有军师一人能做到。”
商善心下一紧,他的本意是要将矛头转向早备好的替罪羔羊身上,怎的还惹火上身?
用漫不经心的声音步步紧逼,“听闻军师待憬王如亲子一般,自小便由军师抚养教导,不近他人,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商善如狐狸一般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也仅仅只是片刻而已,“王爷素来重情,不过是报教育之恩。”
听他说赵憬重情,萧笙歌心中嗤笑,面上却不显,“若是如此,想来军师一言抵过旁人十语。”
商善这才发现被套了话,脸色铁青了一阵,不知是想到什么,竟将计就计的承认了。
赵逸轩摸着鼻子的手都顿了一下,动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此事与商善根本毫无关系,看向萧笙歌,眉头微微一皱。
萧笙歌嘴角一勾,星眸闪过一丝得逞。
她本就无意现在直接对赵憬动手,她的对手从来不是赵憬而是他身边的这位出谋划策的军师,商善一倒,赵憬就似是失去了左膀右臂任人宰割,根本不足为患。
卓倾还未反应过来,刚想出声,卓戚一个眼神扫过来便立即噤若寒蝉。
不知萧笙歌出于何种目的,但这种结果亦是最佳。如逼芙月帝对赵憬出手势必会落人口舌,如若不罚,霖月颜面何存?
众人皆知这一点,钟离陌幽伸手将卓倾拉了回来,小声提醒,卓倾这才反应过来,还是依旧有些不甘。
错的不是商善,罚的对象是其,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奈何此是两国之事,由不得自己胡闹。
这般一想,卓倾忿忿的扭过头生闷气。
芙月帝眸光落在商善身上,心知此人城府极深,万不可多留。
“既已经水落石出,二者皆有过错自然都要罚。”芙月帝道,“商善便交由霖月处置。”
说罢又看向赵憬,有些犹豫,他无权无位,还有什么可罚的?
“犬子便杖责三十,关禁闭三月,罚期一到便娶裴姑娘进门。”芙月帝看着赵憬,无名的怒火便蹭蹭上涨,似是恨铁不成钢,也似是气急败坏。
“不可。”卓倾蹙眉反对,“并非有感情,却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伴一生,岂不是遭罪?”
芙月帝犹豫了几分,于理赵憬理应负责,于情却并不合理,“这……”
卓倾看向裴桂,走了过去伸手帮她整了整衣服,“你可愿意嫁给他?”
“奴婢不想离开公主,”裴桂始终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唯有泪珠颗颗掉落,“可,怕是也没有男子愿意娶奴婢。”
卓倾顿声不语,突然起身跑出麓云宫。
赵逸轩眨了眨眼睛,看此处也不需要自己,出于担心与众人说了声也追了出去。
萧笙歌看了一眼商善,嘴角上扬几分,卓戚的性子来看,即便不杀之而后快,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怕是最后也是半死不活。
她刚收回视线便被云宸拉着走出麓云宫,七拐八拐的,萧笙歌都不知云宸要将自己带去何处。
直到看到菀甯宫三个烫金大字的时候才明白几分,“王爷你……”
未说完便见他竖起一根修长葱白的手放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