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歌进了饲养室,里面数种怪声交错在一起,诡异而恐怖,她径直走向桌上的木箱,里面放着一只被毒昏的血蜘蛛。
用镊子拿起血蜘蛛,与这邪物打交道许久,对它的恐惧早已经消失殆尽,这东西对医者来说是避之不及,而对毒医来说却是上等材料。
凌县令怎可能任由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这几日怕是在准备如何反击,若想要凌府与刘家同罪,不采取一些手段,必然不可能。
幻药要能使人产生幻觉,其中便需要血蜘蛛的毒汁,只是有恰好能压制毒液毒性的草药,只要用量适当便不会伤及性命。
萧笙歌将炼制好的幻药放入玉瓶之中,想起了老夫人当初说的话,看着玉瓶竟开始有些犹豫。
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么?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自然明白,仇恨经过几年的洗刷虽也未曾平淡,倒也不似当初那般心急,被恨意蒙蔽双眼。可这不报,心中愤慨恨意又难以平息。
萧笙歌粉唇微微一勾,不过是一次机会罢了,对刘府那些人的秉性了如指掌,这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她也算是仁至义尽,还了凌家十数年来的养育之恩。
萧笙歌直接回了皇宫,处理起典侍的事务,方才处理完,云宸便过来,还带着几盒什锦。
“王爷喜欢吃这个?”萧笙歌笑着问道。
云宸亲自将里面的东西摆放在萧笙歌面前,面色很是严肃,“给你吃。”
萧笙歌一愣,不等她反应过来云宸便挑了一颗糖放在她唇边,她开口想要拒绝,谁知他趁机将糖塞到她嘴里。
萧笙歌满头黑线,吃都吃了也不能吐出来不是,因为不爱吃甜食便直接将糖咬碎咽了下去。
云宸看出萧笙歌的小动作,便知晓她的意思,眸光落在梅子上。
见云宸如此,萧笙歌拿过装着梅子的那一盘,“王爷原是想吃这个。”
说着萧笙歌拿起一个,学着云宸的模样放到他唇边。
云宸凤眸看着她,眸中仿若一汪幽深昏暗的黑潭,忽而投入石头激起千尺浪花。异常顺从的便将梅子含入口中。
酸意弥漫在口中,云宸亘古不变的冷脸这才有了一丝崩裂,见萧笙歌染着笑意的绝美脸蛋,嘴角缓缓一勾,不给她任何准备,揽过她的肩膀,薄唇堵住想要说话的粉唇。
萧笙歌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吃抹干净,瞪了瞪眼,想推开已经迟了。
萧笙歌时而会去老夫人那,只是自从上次之后,老夫人便没有再醒过,那一次的清醒就真的如回光返照而后归于死寂了一般。
也许那一次醒来,仅仅只是因为心中执念与牵挂未了。
正如老夫人所说,凌家于她和娘亲有愧,仅有老夫人一人待她们如至亲,但不可否认的是十数年来也是依靠凌家存活。
凌单听到风声,按捺不住找上门来,连带着凌县令也一并过来。
“爹爹大哥怎的有空过来?”萧笙歌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单。
凌县令看了一眼一众女官,意思不言而喻,可惜萧笙歌看到也全当没看见。
看着面前女子就如脱胎换骨了一般,不禁有些悔不当初,想起要事,知晓不能再耗下去,面带着苦笑,“刘家于梁家有愧,实不相瞒当年之事凌家亦有参与。”
萧笙歌一怔,一张小脸尽是惊愕与痛色,不可置信的看向凌县令,“真如大哥所言这般?”
“这……”凌县令眼神有些逃避,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承认,“正是。”
又想了想,重新补充了一句:“皆是因为刘家威胁,否则为父怎可能向结发妻子的娘家动手?”
“据下人所言,爹爹若能助铲除梁家,刘家便助爹爹登上丞相之位。”萧笙歌心中有些讽刺,藏在衣袖底下的玉手渐渐收紧。
凌县令瞳孔一缩,极力否认,“都是胡言乱语罢了。”
“爹爹怎么不问问是何人嚼的舌根?”萧笙歌一笑,眸子微微泛红。
凌县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跳了坑,被十数双眼睛看的面色涨红,知晓内情的只有双方极为信任的人,萧笙歌所言的下人,除去凌府上任管家,也只有刘府的叛徒连伟。
萧笙歌的索性直接卸下伪装,“既然如此,便没有什么可聊的,凌县令请回罢。”
凌单剜了一眼凌县令,“颖夕妹妹不防先听我说完,再考虑要不要继续?”
见萧笙歌不说话,凌单眼前一亮,将早先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我知晓颖夕复仇心切,可颖夕到底也是凌家之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笙歌指头轻敲桌子,自然明白凌单的意思,此情此景装傻充愣为上策。
凌单见萧笙歌似懂非懂的模样,生怕她会错意,也顾不得此处还有旁人在,立即补充道,“一旦皇上降罪,岂不是颖夕亦要受到影响?颖夕如此聪颖想来能够理解。”
萧笙歌轻笑一声,晶莹的泪珠无声落下,我见犹怜的模样,饶是女子也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