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将手中茶盏重重丢在桌上,“今日之事,本宫必会查清楚是何人敢动阳露的东西,一经查出严惩不贷。” 刘贵妃一双瑞凤眼冷不丁的落在凌颖夕身上,“若是想活着,就现在站出来,本宫许会考虑从轻轻处置。” 无人应答,刘贵妃冷笑一声,“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凌馨儿暗暗紧了紧双拳,指甲刺痛手心也浑然不知,紧绷着身体和神经,不敢有一丝放松。 察觉到凌馨儿的异样,三夫人向凌馨儿投去安慰的眼神。 三房现在已经处于弱势,如若这个节骨眼上再出差错,莫说替儿子报仇,自己性命许都保不住。 三夫人眼底滑过一丝坚决,一步错步步错,她敢让凌馨儿对凌阳露动手,就必然有后路。 凌颖夕脸色未变,却将三夫人微妙的情绪收尽眼底,三夫人是想将罪责推到她身上? 保己舍他,渔翁得利,三夫人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她凌颖夕,怎么可能任人摆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为将所有人都算无遗策,殊不知有人扮猪吃老虎。 三夫人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比谁都精明。 儿子被陷害,发配到城外,美名其曰历练,究竟是不是,众人心知肚明。 能这么多年隐忍不发,养精蓄锐,足见三夫人心机之深沉。 方才,三夫人为了洗脱罪名,只怕已经说了些有的没的。 “不知……”刘贵妃拿起桌上的那把剪子,一双瑞凤眼冰冷的看向凌颖夕,“这剪子,二小姐可认识?” 凌颖夕一脸天真无邪,活脱脱一个不懂世俗的孩子,“剪子长相大相径庭,何来的认识与不认识?” 言下之意就是,一样的剪子不计其数,未必就是她手上的那把,所以这剪子也不算证物。 刘贵妃双眸微眯,竟一时间忘了改怎么反驳。 另一边,刘嬷嬷将心中所想告诉二夫人,“夫人,方才老奴试探二小姐一番,二小姐对此并不知情,依旧一副胆小软弱的模样,毁坏金丝裙的,只怕另有他人。” 二夫人眉头不由得一皱,居然不是凌颖夕?可这三夫人,可是把人证物证都找齐了,莫不是凌颖夕在装? 还是……三夫人在贼喊捉贼?混淆视听? 明显,二夫人并不完全相信三夫人的话,她与三夫人之间的恩怨,虽明面上没说,但心里记得比谁都清楚。 她们关系依旧是敌对,依旧视对方为心头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二夫人不知是有意无意,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一个死物确实不足以证明什么,既然如此,不妨听听知情人之言?” 听到二夫人的话,刘贵妃一把丢开剪子,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三夫人。 “你将方才所言再说一次。”刘贵妃傲睨一切,用施舍的语气命令道。 三夫人心有不甘,却也知晓分寸,将多余的情绪掩饰好,低声下气回道,“是。” 凌颖夕好整以暇的看着三夫人,等待三夫人的下文。 “寿宴之前,院中丫鬟佑儿经过柳阳苑,竟看见二小姐的贴身丫鬟璇儿从柳阳苑出来,在柳阳苑附近的草丛鬼鬼祟祟,待璇儿走后,佑儿去那一探究竟,竟发现了一把剪子。再然后,柳阳苑就出事了。” 璇儿瞪大眼,不可置信。 “呵,二小姐可还有话好说?”刘贵妃冷笑,像是审犯人一般的看着凌颖夕。 凌阳露眼底笑意更甚,人证物证具在,你这贱人还能有什么好说? 凌颖夕看着三夫人,嘴角微勾,笑不达眼底。 三夫人迎上凌颖夕的黑眸,寒意由背脊而生,那双眼睛似能摄魂读心一般,竟让她觉得被这双幽黑冰冷的眼睛看穿了全身一般。 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卑微的蝼蚁,自作聪明,可在绝对强势下,依旧是不值一提。 凌颖夕收回视线,不卑不亢道:“如何证明三姨娘所言属实?” “哼,既然二小姐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宫就让你死的明白,将佑儿带上来。”刘贵妃一脸嘲讽,只觉凌颖夕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