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昨天伤的那么严重,怎么起来了?”凝花放到桌案上食盒。
梁夜络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不在乎,“本姑娘身强体壮,岂是怕摔了几摔?”
凝花脑后一滴大汗,究竟是谁昨晚擦药时一直喊疼的?
“郡主……”凝花从食盒里往外拿着碗碟,欲言又止。
小落落已经跳到了桌案上,歪着小脑袋,等待着自己的那份儿。
梁夜络从软枕下拿出一个小木匣,咬了咬唇,揣在了袖口里,转身向凝花走去。
“郡主,昨晚……大人来过!”凝花终于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梁夜络一怔,随即心头一阵暖意,她就知道……
坐到桌案旁,抬目看向凝花。
“阿花,这段时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还照顾我!”这话莫名觉得煽情。
“郡主……你马上就要成为弈王妃了,凝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陪着郡主,照顾郡主!”这话也莫名觉得煽情。
梁夜络扯起唇角,双手捧过凝花递过来的碗,鼻子莫名一酸。
人总是要有聚有散的不是么?
“但是凝花知道,其实郡主你根本不想当什么弈王妃是么?”
捧着碗的手一抖,抬目看向凝花,倒不是惊讶凝花准确说出了她的心思。而是,凝花此时的神情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认真。
“阿花你不是早就知道么?”她这么明显的抗拒,傻子都看得出来。
“大人上次回乡祭亲,便带了郡主回来,凝花一直都不知道,原来郡主你是大人家乡中叔父的遗珠!大人待郡主真好!”
梁夜络不动声色的舀了一勺粥灌入口中,心下明了,原来那次相遇,是师傅他回乡祭亲。
那么出神的望雨,是在思念亲人么?
“其实我应该喊师傅为哥哥才对,不过,我还是喜欢喊他为师傅!”淡淡解释,尽管解释的如此牵强甚至还有点混乱。
“那郡主喜欢大人吗?”
梁夜络再次抬眼看向凝花,“阿花,你到底想说什么?”
凝花迎着梁夜络的目光,大胆开口,“郡主是因为喜欢大人,所以才不想当弈王妃是么?”
梁夜络“噌”的一下从几凳上站起身来,“阿花,就算师傅他不是我师傅,他也是我哥哥,我怎么可能……”
心脏处像是有什么堵着,堵的她心慌意乱。
凝花垂下头,语声放低,“凝花不再乱说了!”
正在欢快进食的小落落也蓦然抬起小脑袋,发生了什么事?
“阿花……”
梁夜络拉过凝花的手,从袖口里掏出那只事先准备好的木匣子,放在其手上。
凝花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梁夜络。
梁夜络咧嘴一笑,灿烂明媚,“阿花,本姑娘发达了,被封了郡主,还赏了那么多黄金,怎么能没有阿花你的一份儿呢?这只是其中一小小部分,阿花你一定不能辜负本姑娘的心意啊!”
凝花手微颤的打开小木匣子,入目之处,黄灿灿的金子,blingbling闪瞎眼。
“郡主……”语声都有些发颤。
“砰”的一声,盖子被梁夜络一把拍合上,“什么都不要说!你若不想要,便直接去扔到大街上就好,本姑娘不会阻止的!”
时间,总是流逝的那么快。
清早的太阳,从东方很快便移到了西方。
暗幕再次降临,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这应该是她跟师傅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她不是故意要不辞而别,是她心中的乱无法对师傅言说。
幽深的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对面那将整个碗盘几乎扣在脸上的娇小身影,他很想伸手将那只碍事的碗盘拿下,但是,他没有!他没有任何的动作!
终于灌完了最后一口和着咸涩之味的甜汤,梁夜络放下碗盘,低着脑袋站起身来,“师傅,夜儿吃饱了!就先回去了!”
“好!回去早些歇了!”叶清风淡淡开口。
“嗯!师傅!”转身,离去……
踏出膳堂门口,脚步加快,奔向云雪阁的方向。
师傅……对不起!
连一声再见都未说……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时。
梁夜络抗上早已打包好的包袱,袖口里揣着小落落,轻轻的踏出云雪阁的院门。
一路蹑手蹑脚来到后院儿的高墙处,这墙是她之前翻过的,比起府院儿西侧那道墙,要矮了许多。
奋力将肩上的包袱扔过去,然后再手脚并用的翻过了这面墙,顺利着地。
捡起地上的包袱,重新抗在肩上。
其实包袱里就装了些金子和两套衣服,那些金子其实合起来也就几斤重,抗在肩上,还是不觉得有啥大压力的。
她从此要孤身一人扛着包袱走四方浪迹天涯,可不得需要些金子银子啥的。
有钱方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