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山外坡不同,只要守得住,还有机会等到援军,和陈国正面开火。
他们在马上跑了将近一天才抵达山外坡,一路上狼藉一片,四处尸首,也不知是敌是友,夏日炎炎下,苍蝇四处纷飞,臭味袭来,梁夜络没忍住翻下马狂吐。
“你不要紧吧?”董飞问。
梁夜络摇摇头,用绢子擦了擦嘴,解下角囊漱漱口,又翻身上马继续走。
山外坡嚣声震天,正在激烈地交战,董飞他们直接进了战场,梁夜络拉了个士兵问慕容启天在何处,那士兵答:“将军在最前线。”
梁夜络二话不说策着马就冲到最前方,地上鲜血洒了一地,箭矢和投石车不断来袭,梁夜络尽量避着,以剑不断砍落。她见到慕容启天的时候,他尽管穿着铠甲还是能看出身上全是血,也不知道伤在哪里,梁夜络急红了眼!
他正在和郑孝儒交手,明明身手凌厉的他因为受伤,因为疲倦而渐显出几分疲态。梁夜络一边抵挡着攻击,一边从背上解下了她用数月不曾用过的弩。
她退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拉了两个几个梁国士兵围在她身边帮她抵挡箭雨,专注地把弩对准了不停用长剑砍向慕容启天的郑孝儒!
电光火石,几乎是一刹那的事,慕容启天望着没入到郑孝儒颈间的弩箭,以及郑孝儒不肯相信的瞪大眼睛的神情。
郑孝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要死去,他甚至伸手摸了摸脖间的箭,然后,以一种僵硬的姿态,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慕容启天大赅,随即他看向了弩箭射来的方向,夜色朦胧中他看不清楚,但他知道这弩箭是谁的!这么多年,他只见到一个人用过它,这是梁夜络自制的!
“陈国大将军死啦!死啦!他被打死啦!”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接着所有梁国士兵都高喊了起来,一时间陈军军心溃散,郑孝儒一倒下,败势如同破竹,瞬间击溃了军心,连忙撤军。
慕容启天带兵直追。这场仗一直打到天亮,稍作休整,慕容启天才开始去找梁夜络。
他赫然发现,她就在自己身后,以一种特有的柔情望着他。他心中一热:“你怎么来了?”
“来救你。”
他一笑,听到她问:“全身都是血,有没有受伤?”
“一点小伤,不要紧。”慕容启天伸手要将她从马上抱下来。她嫌弃地摇头,“你身上都是血,别靠近。”
“你身上怎么也有血?”他脸色一变。
“哦,我没受伤,别人的血迹。”
“下来,梁夜络。”
梁夜络没有跳下来,而是伸手向他:“抱我下来。”
慕容启天一怔,随即伸手抱她,凑在她耳边道:“我喜欢你这样撒娇。”
梁夜络认真地看着他说:“不是撒娇,我现在不能再跳了。”
“为什么?”他有些疑惑。
她嫣然一笑,“过几天再告诉你。”
慕容启天也没多想,拥着她走进帐蓬。“梁夜络,你今天可是立功了!”
“我不需要立功,我是来救我男人的。”她不当回事地说。
“这话听起来可真悦耳!”他开心极了,他吻着她的耳朵:“仗比想象中更快更顺利,明天大军一到,陈国就会成为历史。”
“你开心么?”她仰头问他。
“没有感觉开心不开心。我不过是奉父皇的命行事。”
“为自己国家开拓了国土,你没有成就感么?”
“会有。但也会厌倦,”他望着她的眼睛,“我现在很想快点解脱,和你去藏海草原。”
梁夜络微笑起来。
第二天,六万梁军赶来,周拓城破,四处被、插上了梁国的旗帜。接下来的数天,周拓平静地像不曾被人攻占,只有皇室知道,这一场易主经历了怎样的血雨腥风。
慕容启天和梁夜络说:“我父皇和皇兄在来周拓的路上。”
“哦。”
“他们很快就会到达,到时候我带你见见他们。”
“哦。”
慕容启天抬起她的下巴,“会不会紧张?”
“不会。”
“是哦,你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你受伤的时候,被围困的时候,我挺害怕的。”她老实地说。
他一愣,万万没料到她会如此说,如此示弱,心瞬间盈满了柔软。他收紧双臂将她拥进怀里,“如果我父皇说的话让你难堪,你不要放在心上。娶你的是我,不是别人,你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当然,我只在意你的看法。”梁夜络说。
慕容启天点点头。“走,吃饭去。”
丰盛的午餐摆了一桌,梁夜络抱着碗,望着慕容启天在夹在她碗中的菜越堆越高。
“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口味?”
“没什么胃口。”她慢慢地吃着,小心翼翼地吃着。
慕容启天忽然想到什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