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我对你有很多怨恨,翻来覆去地恨!可你一出现,为什么那些恨都消失了?它在以冰山消融的速度消失,我眼里又只有你的好了。你是不是要嘲笑我?只管嘲笑吧,其实我也想嘲笑我自己。面对你,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这些话,让她的心软了。她回身抱住他,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我怎么会嘲笑你?这两年来我只嘲笑自己。是我福薄,没有那个运气享受你对我的好。”他回身拥住她的瞬间,她听到他低声地一声抽气声。
她问他:“身上有伤?”
“……嗯。”
“怎么了?”
“没什么,一个石块滚下来,一时没躲开。”
“以你的身手,还会躲不开石块?要紧吗?”
“不要紧,已经好了。”慕容启天侧过头来,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那你答应我会去藏海草原了吗?”
“我不会答应你,”她说,“人生这样无常,我没办法再给你承诺。如果我再次违背承诺,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我只能说,只要我活着,我是自由的,我就会去。”
“好。”也许他与她之间还有些嫌隙,可他知道自己还爱着她,那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你几时离开军营?”
“过几天我会回郡边军营。如果能顺利离开,也要耽搁一段时间,才可能去藏海草原。不过,反正你也不会这么快离开军营。”她说,“如果到藏海草原,我会去令吉家的牧场。”
“他们应该不敢收留我的王妃吧?”
“没关系,反正王妃离家出走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难得得和他开了玩笑。“慕容启天,我得走了,如果留得太久,诸葛晖会起疑心。”
“也许他早就怀疑你了,也许他知道你的真名叫宁梁夜络,也知道你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梁夜络微讶:“这不可能。你一贯神秘,除了你身边贴身的人,根本没人知道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是事实,总会传到人的耳朵里。不过,既然你说他会怀疑你,那就快点走吧——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吧?”
“不会。”两人站起来,她走近他,把脸贴上他的胸膛。他反手拥住她的腰,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慕容启天,上战场的时候小心一点。若是再用宁梁夜络这个名字诱你出现,你别来,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你更不要轻易上当。”她低语,“好好保重。”
他将她抱得更紧,两个人用尽全力拥抱,仿佛明天便是末日。半晌,分开一点距离,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轻轻地碰触,两个人冰凉的嘴唇碰在一起,慕容启天的理智全然溃散,狠狠地压下来,开启她的唇,舌尖在她口中肆意纠缠肆虐。他不放开她,只希望时光永停住在此刻。
半晌,他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的气息相互交织。她把脸贴在他冰凉的衣服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就在耳边。
“早点到藏海草原。”他低声叮嘱,“等着我。”
她点点头。他又一次吻住她,难舍难分,直到他猛然收回理智,整了整她的衣领:“走吧。”
分开之后,梁夜络回到清河谷,埋伏的士兵已经撤退,唯有诸葛晖和几个人留了下来。见她归来,立刻上前问她去哪儿了。她不自在地说:“肠胃不适,折腾了。”嘴唇上还留着慕容启天的气息,被他厮磨得有些有些肿胀。想必也有些异常地红。但愿诸葛晖没往别处想才好。
“怪不得,脸这么白。”诸葛晖皱眉道。
“怎么回事?人都去哪儿了呢?”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
“计划失败,回去吧。”
梁夜络迎上诸葛晖的视线,一字一字地问:“慕容启天没来?”
“没来。”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皱了皱眉,“那可真是白费了我们的部署。”诸葛晖望着她的眼神有点迷茫,她想他并不知道她与慕容启天之间真正的关系,他只是有点儿疑惑她与慕容启天究竟是什么世仇。“现在我们要回去了么?”
“走吧。”诸葛晖的口鼻喷出白雾,山间的清冷将他们冻得鼻尖通红。
回去的路上他们走得很慢,诸葛晖咳嗽几声,断断续续的,越咳越厉害。梁夜络无法视而不见:“诸葛将军你感冒了吗?”
“应该不是。”他又咳了几声,“对了,你知道方才那个橙黄的烟雾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大约是慕容启天的独门秘技?之前他斩我一刀时,我也正是因为那个烟雾睁不开眼,让他有机可乘。”
“哦……”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腿。
“怎么了?”
“腿不要紧吧?”
“都已经几个月了,自然不要紧。”她走路难道看起来会跛吗?为什么他忽然问起这个来?诸葛晖没有再接话,很沉默。他们走回扎营地,便有两卫兵过来道:“曹将军请二位回絮务军营。”
他们不得不又上马,迎着悉索的风和微微的小雪赶回絮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