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络微眨了下眼帘,看向了那不远处的轩辕冥,转而看着他问着:“那个人,不会是阎罗王吧?”
阎罗王既然可以读出人的心思,而这二人又是旧识,这种可能性,很大。
慕容启天轻嗯了声,拥紧了她,翩然从树上落下,帮她轻拍了拍衣服沾上的灰尘说着,“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会进入前面一里处的山洞,那里将会是他们的最后的比拼。洞里,危险重重,他们必须使出他们的全力,才有可能胜出,这过程,难免意外,是生是死。他们,都必须接受……”
他说着,后半句说的极为缓慢,似是字字句句都艰难的从他口中飘出。
梁夜络听着眉头皱了下,咬了咬唇,没有吭声,静等他未完的话。
“你是隐玉庄所保之人,故而可以在最后时刻出现。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你……必须和他们一同进入山洞。而洞门一关,外面的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直到山洞另一头的出口被打开。”慕容启天声色艰难的说着,说完,悠悠长叹了声,墨眸紧了紧,“还是算了,你别去了。”
闻言,她抬眸望他,“为什么?难道,你不怕把星天交付给不信任之人,从而动摇国之根本吗?”
她自是知道,倘若这个人是她,他可以省下很多心。虽然不懂这里头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晓的,但她只知,若能胜,一定能帮他很多很多……
“还是别去了,你留在我身边一样可以帮我。”慕容启天眉宇微隆着,原本他是做好决定的,但是此刻,他心中动摇了,不忍看她进去那山洞。
尽管那里头,他安排了人,在生死时刻暗中助她。
但是只能是在暗处,若真的遇到什么危险,谁也难以预料。
梁夜络淡淡一笑,说着:“你知道的,不一样。如果我赢了,可能会帮你达到很多便利,让你实现对星天,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上的真正一统。”
虽然他未曾说过,但她也猜得到,为了今日他一定准备了很多。甚至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随意一件便牵扯甚大。这里头的复杂,一言难尽,但每一处,都绝对关键不能忽视。
“我去了。”看到他们有意出发,却因要等她而不耐烦,梁夜络朝他笑笑说了句,抬脚便朝着不远处的他们走去。
要走,手却被人拉了住,回头看去,慕容启天眉色紧隆,声色哑然说着:“颜儿,别去了,就安安稳稳的留在我身边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一去解决的,犯不着你为我冒险。”
她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把手从他掌心拽了出来,“好了,别小看我。既然去,我就一定要胜出。别忘了——你是未来星天的君主,而我是未来的王后,这也是我的国,我也希望看到不管江湖还是朝局,黑又或白,都能够完全掌控,不让他们祸及百姓的安稳生活。”
说完,梁夜络朝他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客栈中,单慕之照常为景善把脉。
这两日他天天在苦思如何用别的法子克制毒性再复发,梁夜络的血虽然是最好的控制毒素的办法,但就目前她的身体,最少十个月不能再使气血有所损耗。故而,他必须想想别的法子,如果能让景善最少挨得过这十个月。
“奇怪……”把着把着,单慕之忽而皱起了眉头。不该啊,前日里景善体内的毒素,还残余不少,怎么现在看来,气血倒是顺畅了不少,那股逆向而涌之力也几乎消失不见了?
正在这时,他注意到了景善另一只手腕上的包着白布,当即拿起了那小手,撩起袖子一看,问着:“景善?告诉叔叔,你手腕上的伤口哪来的?”
正耷拉着小脑袋走神的景善,见单慕之问他,先是皱了皱鼻子,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不知道啊,昨天我一醒来,手上就有这个伤口了!我也很奇怪,怎么当时就没感觉到痛呢?”
单慕之一皱眉,把小家伙手臂上的白布轻轻解了开,当看到那一条整齐而轻微的小伤口时,双眸顿然一亮!
那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明明是怀孕了的身子,却背地里偷偷瞒着他们给景善输血?
现在景善的身体是已经无碍了,毒素也彻底消散了。但是,她自己呢?!
想到此,单慕之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蓝瞳!你在哪儿?”
——
燃着火把,却依旧深邃幽暗的洞口,纵现在是白日,洞里却借不到一丝阳光,火把闪烁的光亮,映照着阴暗潮湿的洞,滴滴答答的水声,正从不知距离多远的深处传扬而来。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联手,只要能走出这洞口,到时候所获之利,大家平分不就成了?”
清清秀秀的宫阳,望着那渐渐关上的洞门,转而一脸无害笑容的,对着一边儿站着的殷英说着,又看了眼正打量着四周,与他们一同进来的梁夜络。
“少在那里假慈悲了。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今个也不例外!就凭真本事,谁能最先走出去,那么自此后,谁的名誉地位富贵,便享之不尽!所以,大家各为各命,各为自拼吧!”殷英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