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拿着糖葫芦回来的时候看见她手里捏着银票笑的贼嘻嘻的,问道:“哪里来的银票?你怎么笑的这么诡异?”
梁夜络笑意一敛,气道:“我哪里诡异了,会不会说话。”
“给,你的糖葫芦。”
梁夜络接过,边吃边道:“刚才遇到一个傻子,这钱就是我凭本事从他手里得来的。怎么样,厉害不厉害?”
萧平摇头浅笑,“嗯,厉害。”
在二人走后,一男一女从路旁的招牌后走了出来,那男的正是刚才给了梁夜络一百两的‘傻子’,而女子却是中午时候请梁夜络吃饭的云宝儿。
“云青大哥,你觉得如何?”云宝儿问。
这‘傻子’正是跟随了慕容启天十几年的贴身侍卫,云青!
云青看着梁夜络的背影,眸光深沉入海,“像,又不像。”
云宝儿道:“不管是不是她,这个女人都不简单,不过半日的功夫,竟然易了个容,肯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云宝儿顿了顿,小声道:“说不定她就是那个女人,一直在伪装罢了,你也知道,她一向很会演戏,她的演技能骗过天下人。”
云青沉思了一会,道:“你可问清她的底细了?”
“没有,她防备心很重,尤其是她身边那个冷面侍卫。”
“先不要做什么,且看她要做什么,然后我们再决定该怎么做。”
“嗯。”
回到客栈,梁夜络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手里还捏着那张一百两银票,倒不是她当真财迷,只是……
只是她刚一听到那人的声音时,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所以才一时兴起,想要捉弄他一下,不然她是不会和那人有过多的接触的。
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梁夜络想找萧平帮忙查查,但又怕他借此机会又要教训自己,便索性一个人胡思乱想。
会不会是她之前认识的人呢?
梁夜络叹了口气,伸手撩开衣袖,指尖抚摸着胳膊上狰狞的崎岖不平的皮肤,两年前,她的闺房突遭大火,她险些烧死在里面,是被萧平救出来的。
她虽然没死,但她身上却留下了如何也去除不了的疤痕,胳膊上,腰背上,腿上……
许是上天垂怜,凡是露在外面的,比如脸,脖子,还有手,都是完好无损的。
那场大火,还夺去了她的一双眼睛,也夺去了她的一切记忆。
她自受伤醒来,便知道自己是死里逃生的尚书千金,更是被皇上钦定的皇后人选。
她有疼爱自己的家人,有一心一意的恋人,还有衷心不二的侍卫,她是尚书府唯一的千金小姐,是尚书府的掌上明珠,也是将来要母仪天下的皇后,身份何其尊贵。
梁夜络笑了笑,她虽遭此横祸,但除此之外,不得不承认,她的人生何其圆满。
“无厌,半月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梁夜络喃喃自语着,思绪一点点飘忽,慢慢的睡了过去,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过了片刻,萧平推门走了进来,坐在她床边看了她许久,一双眼睛像是变成了篆刻的刀子,将她的所有一一刻在眼中,烙在心里。
她睡的太沉,他每夜都会在她房间守着她,当她快醒来的时候,再默默离开。
这个习惯,他一直保持了两年。
“阿络,阿络……”
一声声呢喃,在昏暗的房间里幽幽响起,带着无限的眷恋和怜惜……
“她?她是天门的人,又不是我们的人,万一她做的不好坏了无厌的大事呢。”梁夜络道。
梁夜络并不知道萧平也是天门的副门主,所以这话说的时候也没有顾忌。
“小姐就是不信她,也该信我。”萧平的意思很简单,走!现在就走!
梁夜络撅着嘴,把手里的点心扔了,“萧平,你真的是……”
“顾章之绝对会对小姐起疑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擅作主张将顾章之安排在隔壁的人是你,现在不能冒险的也是你,怎么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到底我是不是你主子?”梁夜络气道。
萧平沉默了片刻,道:“我以为我可以,但发现我不能,我不能允许你有半点的危险。”
梁夜络愣住,气愤一下子僵了,须臾,她干笑几声,“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我又不是真的生气……”
萧平叹了口气,替她将点心包好,“这些路上吃吧,我们现在就走,尚书大人和皇上可是要急了。”
无奈,梁夜络只好坐上了返回卜秀国的马车。
说是来办事的,其实她的主要目的还是玩,因为这些事情根本不用她亲自出手,她只要动动嘴,萧平就会帮她把一切事情打理好。
可半年后,她就要嫁入皇宫了,一想到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就害怕,她便十分的渴望外面自由自在的世界,所以才央求着萧平经常带她出来玩玩。
听着萧平沉稳的驾车声,梁夜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