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朽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啊!加之,数年观察,我发现其并未长大,而且生机在渐渐衰弱。
我猜想这两个恶灵应该是一体的,x姐姐身上的应该是主,她身亡后,x身上的这个得不到支撑,或许会渐渐衰弱死去。”
李旦这时抬起头来,说道:
“这次x手术后,医生从她身上取出来一个死胎,五官四肢及各个器官都长齐了,头发尤其长,但身体只有一只手这么长。”
李旦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万幸啊!这个恶灵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长大,离腹既死,这是好事。”老头儿也如释重负。
李旦又想起x小姐手上的那个字,接着说道:
“有件事情还需要和您请教一下,那个胎儿被取出之前曾托梦给x,最奇怪的是在她手上留下一个字,虽然不太清晰,但可以看出是个繁体字,您说这是代表什么意思?”
“你仔细想一想,字周围是个什么样子,字怎么写的?”
老头儿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竹竿,明显有些紧张。
李旦仔细回忆道:
“那字藏在一片浅浅的印记之中,那个印记看起来颜色青绿,如果不注意,只能看到一些横着的水波纹。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水波之间有个头像,似乎上面是个王冠,下面是一张脸,脸下面是分开的两腿,我觉得很像繁体的郑字,但是少了一个耳朵。”
老头没有马上说话,一手抓紧竹竿,一手捻动着两枚油亮的铜钱。
沉默之际,汤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判断,这字就是郑,应该错不了。你说的这个写法,我虽然没有亲见,但其笔画基本属于甲骨文。郑字的甲骨文,就是一个王者的头像,下面两条腿。到了后世,金文和大篆的写法是在两腿之上加一横,象征腰带。直到小篆出现,右边的耳朵才被加上。”
汤圆的话,让李旦更加确认了自己当初的判断。
又过了一分钟,老头儿终于停止卜卦,缓缓开口说道:
“我算这一卦,字儿是在说方位,也是在说人。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是我有八成把握,那个阴阳人偶又出现了,而且就在这附近!”
老头儿的话一出口,汤圆立刻感觉浑身一凉,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随即开口说道:
“不会是在这件屋子里吧,我胆儿小,您老可别吓我?”
老头儿没好气儿的用竹竿重重地顿了顿地板,沉声说道:
“别胡说,我说的这个附近,范围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我门中规矩,百里为附,千里为近!”
“咱们时间有限,你小子少打岔儿。”
“说起来,这件事情和一位古人有些关系。你们知道郑玄这个人吧?
他是汉朝末年生人,算是一位通天彻地的大儒。虽然,他平生就是个穷困书生,因为为人正直,没有真正做过高官。但是,因为学问高绝、人品忠直、本领通天,死后一直被世人敬仰。
相传,郑玄年轻的时候,曾经到洛阳拜在名士马融门下学习,一学就是三年。当时,马融曾对人说:诗书礼乐,没有郑玄都不会的。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话虽然是无稽之谈,但有些人确实信的。
其实,说这些夸赞郑玄的话时,马融心里已经暗暗嫉妒起这个学生来。天长日久,渐渐生出了杀机。
郑玄是什么人,生的是七窍玲珑心。他立刻就觉察出了老师的想法。伺机,趁着天黑偷偷跑出了门。马融得报后立刻用算了一卦,推算出郑玄逃跑的方位应在土木之上。
然后,就亲自带着人去追。
赶路的郑玄也没闲着。一路上,他看着天上的星星,算定马融会按照土木方位来追杀自己,而且就快追到了。可眼前就是一座木桥,没处可跑啊。
危急时刻,他向桥下一看,顿时有了主意。马上绕到桥下,抱住一根支撑桥面的木头。穿着木屐的两脚就放在水面上。
这时候,马融已经带人追到桥上。左看右看,却没有发现郑玄。他对随从说:卦里郑玄应该在土木之间,可这里只有水,说明是不在这儿,我们往回走,他一定是躲在树林里。
郑玄就此捡了条命。
后来,他回到老家后,开始广收门徒,相传有上万人跟随他学习过。除了注释儒家经典之外,他还在占卜一途上有大成就。
据说,占候、风角、隐术都是他开创的。他教人利用天象、阴晴雨雪来测吉凶,也算是我门中的先贤了。你说到的青色水波纹,正是他占候术内经常用到的一种图案。
其实,这水波纹与河图类似,应该都是感应天地得来的。我估计郑玄所得与鬼方的巫师所得非常相通,所以这个图案才会出现在x手上。也就是说x体内的恶胎是从鬼方巫师那里得到了这种图。
当然很多时候,事情时说不清楚的,事实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也不好说,但是我们可以先放在一边。
只说这个郑字,说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