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建义避无可避,一剑刺入身体,剑化无形,神魂却犹如重击一般,识海中翻江倒海,眉间震动,紫府都要撕裂开。
周边的神魂寻到他的破绽,猛地扑到他身上,好在这身法衣提供了些防护,让他不至于瞬间陷入万魂撕咬的绝望境地。
苏清和秦封到底是出手了,金蓝二色打去,击落攀附在他身上的魂灵。
丰建义在神魂受损的痛苦中奋力一搏,手上长刀划过,绞去周身其他蠢蠢欲动的魂灵。
他一刀施出之后,真元好似竭力,神魂剧痛又至,握刀的手都似拿不稳。
二人御剑上前,秦封撑起他手臂,才止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然而,丰建义却不管他们,抬起头向那神魂嘶吼着,“先祖,我是第十七代丰家独子啊!”
那神魂持剑的手微微颤栗,空洞的眼神落在他面上,止住一瞬。
苏清瞧见那神魂的面貌,以丰建义所言,隔了好几代,模样不同,但确有几分神似。
可是,先祖神魂顿住,却不会止住所有噬魂旗下控制的神魂,噬魂旗帜高扬,那血光忽现的印记,显然是一个杀字命令。
好几修真者的神魂扑上,苏清抽出冷月鞭飞身应对,秦封也放开丰建义紧随其后。
丰建义本就真元耗尽,他只得虚弱地站在灵剑上,隔着几番对战,痛苦地呼唤着先祖的意识。
有秦封相助,苏清应对魂灵攻势稍有轻松,间隙间,还注意着丰建义周身的情况,瞧着魂灵再次扑向他,冷月鞭划出月华之势,霜降如箭击退他周身魂灵。
“先祖,父亲未过世之前一直同我说起您,告诉我若有机遇一定救您出来。这是我们丰家历代以来的祖训,我们都牢记在心底。”丰建义喃喃地说道,眼眶中晶莹闪烁,像个脆弱地孩子。
丰家先祖的神魂提剑的手微微下垂,好似听进了他一言。
苏清在听得他言语中些许怔愣,这是跨越了千年的家族执念吗,直到如今终于让丰建义寻到机缘。
怔愣间,肆虐的魂灵揪住机会伸出长爪就要撕碎苏清,苏清反应不慢,冷月鞭回手一劈,直接将它震碎在黑雾之中。
听得丰建义继续呢喃着,“父亲说,我丰家能入修真之地全靠先祖一人从凡尘历经千辛万苦而来,在玉衍登仙城处求来仙缘,建立丰家祠堂,我丰家后辈才有此机缘在修行成仙,才得玉衍仙宗看重。这都是您为后辈打下的家业!”
丰家先祖魂剑坠落,剑在云层中化作黑烟飘散,先祖在意识挣扎中抬起头看他,声音轻微地说道,“已经第十七代了吗……”
“先祖!您记起来了!”丰建义瞬间激动,可时才被先祖魂剑刺下的伤口,因着情绪的剧烈变化而又起撕扯之感,然而,他一点都不在乎,牵着嘴角的笑意,虚弱地站在灵剑上。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丰家先祖问着。
“先祖,我名唤丰建义,是建字辈,这辈分字还是您亲手写在祠堂族谱之上的。”
“对,对,我还记得,还记的。一晃过了千年了罢。”丰家先祖的情绪多变,直到最后突而变得消沉,垂着头,扫过自己的身体,嘴上几不可闻的说着,“我还记得那天屠城之事。”
“先祖,恶人已诛,他死在了天劫之下。“丰建义狠狠地说着,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好似在愤恨自己没有亲手诛灭仇人一般。
“死……死了?”丰家先祖却是震惊,“他怎么会死?万年难遇的天骄,四大仙宗公认的唯一有可能突破境界屏障,打破分神之境的人,他……他怎么会死。对,也对,这样的天骄,天道不容得。”
“先祖,你怎么这么说……”丰建义知道其中隐秘,但是那到底是仇人啊,仇人再多的苦衷,那也掩不去他屠城和绞杀先祖的事实!
“冤冤相报,冤冤相报……“丰家先祖喃喃而道,记忆中的杀戮不过是一场彼此不休的报复罢了。
丰建义不管丰家先祖如何忆起旧事,他激动地说着,“先祖,如今恶人已去,这噬魂旗已经没有主人了,待我将这噬魂旗收服,就将您放出来!”
苏清和秦封击退最后一个修真人无识的神魂,飞身到丰建义身边,听得这其中隐而未露地千年秘辛,心中有好奇但也并不多问,该知道的,会有机会清楚的。
丰建义难得好面色的向二人拱了拱手,显然异常感激时才相帮。
在灵剑上修整片刻,体内真元恢复的差不多,不顾识海之中造成的头疼愈烈之感,咬牙飞身而起,目标再指那顶上噬魂之旗。
旗面上的血红之色愈加鲜亮了,丰建义丝毫不惧,一团巨大的血雾在旗面上涌出。
幻化出一只佝偻的老叟神魂,他手持短杖,短杖之上立着一个红火眼的骷髅,金丹境的魔修魂魄。
那魔修见到扑上来的丰建义,咧嘴一笑,好似见到送上嘴的猎物,短杖上的骷髅抛出,长着半张头骨的大嘴就欲将他吞了去。
丰建义惊恐,没料到这噬魂旗中还困锁着这一魔头,但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