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她还活着。”苏清茫然的点点头,“从苏家有人暗中相帮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为苏小宝的终身大事着想,为苏母往后余生考虑,问道被二十多年前被贩卖、已被近邻遗忘甚至苏母都要忘记的大女儿,这个人……除去早亡的苏父,只剩下大女儿本人了。”
苏清顿住,转头看秦封,眼眸中有着悲凉和无奈,“而大女儿的身体已随我生长而重塑,唯有那不知结局的原主魂魄。”
“她回来了。那时候我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这个想法,可是我选择了逃避,我压在心底,一字都不愿提起,一字也不想思考。”苏清头抵着秦封的肩膀,闷着声音麻木地说道。
秦封拍拍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苏清继续说着,“可是,我逃不掉,我必须面对这个无时无刻不出现的人名,必须去亲手掘开自己深埋的恐惧。”
“她活着,她并没有因你而死。”秦封不懂。
苏清从他怀里蓦然抬起头,秦封却见她眼眶中微微闪烁着泪光,他抬起手想要帮她拾起,苏清却拦住他,硬生生的用灵力将它们消了去,声音沙哑着,像是低沉的嘶吼,“我害怕,害怕她开口说。‘把身体还给我!’”
“这身体本就是她的,她要,我只能还回去。我……这是我欠她的!”
“可是,秦封,可是……”苏清突地扑进秦封怀里,闭上眼,眼角散去的泪水再聚,终是流了下来,“可是,我不愿意。我是自私的,我怎么能放弃。”
秦封将她牢牢的锁在怀里,力度坚决,绝不容挣脱。片刻后,他才问道,“所以,你才在最后试探问她有什么遗憾是吗?如果,她说她遗憾成为朗月公主或者有丁点眷恋原身的想法。。你就会放弃你现在的肉身还给她去,是吗?”
苏清靠在他肩上,紧闭着双眼,痛苦地揪了揪眉心,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秦封却一把她拉开,让彼此注视着对方,他少有情绪的面上挂起一丝不可置信和难过,“那你自己怎么办?失去肉身除非夺舍你如何活下去?!你说你自私,你真得为自己想过吗?”
“我想过的,秦封。”苏清反扣住他的手臂,她急切地回应着、安抚着,“元婴洞府里不是有鬼修功法吗?我可以修鬼,然后到元婴期重塑肉身……”
“苏清!”极其愤怒地吼声。。发自秦封,发自他的灵魂,苏清被惊得顿住,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暴怒的秦封,他从来都是冷漠而淡然的,秦封撑着她的双肩低垂着头,说道,“鬼修和魔修一样被天道所不容的。”他将苏清缓缓拉回怀里,“别做傻事。仙途之上,我宁愿你冷血自私,也不想你永生被天道束缚。”
“没关系。”苏清拍拍他后背,“你瞧这朗月公主不是过得挺好吗?你听到了嘛,她满意且满足。我无需为她愧疚,她早就放弃了她的肉身。是我自穿越而来一直纠结着,反而越陷越深,险些以此丧命。”
苏清没有说,这具肉身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媒介,因它遇见秦封,因秦封而遇见整个世界,苏清其实一无所有的,所有东西都是架构在这具肉身之上,可是她是贪婪的,她依赖着这个从小守护在身边的男子,好奇着这个光怪陆离、奇景轶事的修仙世界,更憧憬着毁天灭地、破碎虚空的能力。
越是想拥有,越是害怕失去,越是怕失去,越是不敢有联系,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终得在面对原主魂魄踪迹时爆发了。
但幸好,幸好原主放弃了,不,幸好原主放弃,苏清才没有选择违心的方式做这个苏清。
朗朗星空之下,相拥而力的两人默然不语,很久很久,直至隔得遥远的主厅卧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整个庄园都恢复了宁静,苏清串起所有的思路,她说,“很久之前,我曾在幻境中得到一个信息,我曾不敢细想,现在重新回想起却觉是一种线索。”
秦封这才放开她,听苏清郑重地说道,“彼时我们为追盗符笔之人,深入天坑密道中,你可还曾记得?”
“当然记得。洞主是千年紫宸炼丹师,设立起阴阳双杀之阵。阵中有阵,为幻境。”
“对,就是那幻境。”苏清离开秦封怀抱,转而走到一侧水池旁,瞧着池中锦鲤游窜,颇为自在,随手从储物戒中撕下小块灵兽肉干,缓缓捏碎撒在池面上,她说道,“我在幻境中看到了原主。听到有人问她,“你想要什么?”便听幻境中的原主异常兴奋的说着憧憬之物。”池中锦鲤一拥而上,争相抢着池面上的碎肉,唯有一只身形普通却色泽黯淡的锦鲤在岩石下静看着,它的目光好像期许的看着苏清,苏清翻手摸出一枚聚灵丹,屈指一弹**池中,被那条锦鲤稳稳接住。苏清毫不在意。。拍拍手回身和秦封说道,“如今想来,她说话的唇动好似似曾相识。”苏清动了动嘴,模仿到,“我要成为最尊贵的人,我要所有人都疼我、爱我……”
“你是说……”秦封蓦然回想,“刚才,朗月口中提到一句,“未换得一个成仙的机遇!”莫非……这是一个交易?”这,便指的是苏清穿越之谜以及原主成为朗月公主之谜。
“会是谁呢?”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