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清颤抖着声音说道,话语中有着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的绝望。 苏清一步一顿地走下来,没有灵识的小老鼠从旁边窜出来,凑到她脚边嗅了嗅,即使是寻常的老鼠也是体格肥硕,脚步落下,无形的震动荡开三寸,脚边来不及逃走的老鼠直接被震得五脏剧烈。 她每走一步就有或多或少的普通老鼠死在脚边,直到秦封灭杀的巨鼠下,翻肚七窍流血的小老鼠铺就了一条滚滚而下的血路。 她抬头看秦封,秦封抽出龙孰剑,血滴滴落下来,跃下巨鼠尸体,血滴落在地上,霎时便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洞边缘有一圈被灼烧的痕迹。 秦封走到她跟前,“广源山脉的灵鼠异化,某个未知的原因形成的鼠潮。” “鼠潮?”呵,多么可笑的名词,凡俗界中鼠疫害人,到了修真界鼠潮便可灭宗?! “简直可笑——”苏清难以理解,这宗门之类哪个不是御天地灵力,夺天地造化的非凡人,法术再怎么蹩脚那都是点木成火的道家手段,区区老鼠搅得千年传承的仙宗变得这般狼狈的模样,“六年前离开时,宗门便不安稳,你曾说那是广源的开始——”她越过秦封继续向下走,脚下的震慑术如不用耗费灵力一般一直施展着,秦封跟在她身后,“却绝不会想到,一个宗门会被鼠潮逼亡。” 自千级高台之上,鼠血一只接一只的流下,一条血色的长溪一路而下,二人像是淌在血河之上,秦封手起刀落斩下突然冲出的半人高异鼠,面容又恢复了冷漠的状态,“去主峰,偌大的宗门上千弟子,定不会都像传送大殿里那些人一般懦弱。” 二人才从长阶走下,沿着林中大道抄着捷径向主峰去,一路走一路处理肆乱的鼠潮。 林中早已没有春日里绿茵盎然的模样,地上坑洼里盛着血水,路边躺着人或鼠的尸体,高枝上不知何时沾满了血迹。 触目惊心之后无法言诉的冷静,苏清冷月鞭一抽,直直地鞭打在争斗的一个弟子身上,而另一人捂着流血的腰腹踉跄地跑了。苏清不管,只对秦封说,“你瞧,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是懦弱的。”苏清冷漠一笑,笑容里极尽嘲讽与失望。 秦封面色一路走来都没有变过,他似乎真得对此冷感,他不发一言,龙孰剑只轻轻一指,剑光都没有挥出,剑身上一滴血迹甩在那弟子头顶,一个雨点般的血洞出现,弟子睁着惊恐的双眸,手上挂着七八个储物袋,手向前伸,然后直挺挺的倒下。 挂满储物袋的手举着天,苏清冷漠地走过,宗门危机,趁乱偷袭同门,抢夺他物,人心如此丑恶。 又行了数里,惹了三只半人高异鼠,这些异鼠不再是起初传送大殿前瞧的那模样,它们身上裹着火焰,火焰便是它们天然的皮毛,所过之处便是一片焚烧之地,幸而宗门内的树木皆有了年头,没有呈现焚山的惨事。 瞧这些火鼠的修为都是一阶巅峰,其气势甚至超过了苏清。 苏清不想耽搁时间,长鞭拖在地上,巨浪随鞭起,水火不容,火鼠散开,秦封踏浪斩下一只火鼠的首级,首级如火球滚动,苏清转身侧踢,首级直扑到另一只异鼠的背上,燃烧的血让火鼠身上的火焰更加沸腾,然而那火鼠却瞬间挣扎起来,在地上疯狂地滚动,像是要扑灭身上的火焰。 苏清收回脚站在远处看秦封剑光闪烁,瞬间又斩下一只火鼠的首级,首级滚落下的血迹,灼烧了一片,直到巧合的滚到那只火焰汹汹的异鼠身旁,火焰再升,无需异鼠再挣扎,瞬间成灰。 大陆异闻录——烈焰异鼠,火中之灵物,由皮毛到血骨皆是火引,双生则自伤,三遇皆瞬亡,毕生不可同行。 长鞭无声飞到半空,苏清双臂而展,一点一点地水行灵光在手臂上聚集而升上冷月鞭,鞭身银河之光慢慢扩大,直至化作天中长河,瞬而雨落,浇熄血上火,灭了漫漫丛草焰。 二人无声对望,又沉默而行,临近主峰广场,传来人群殴打声。 “混账东西,都是你们主峰害的。” “老子费劲心力才入的传说之中的仙宗,妈的,一年不到又得当散修了,白给你们广源当牛做马。” “主峰不是很嚣张,现在就是条臭虫。” …… 谩骂声,踢打声不绝,天上二大金丹震慑,使得周围异鼠都不多,多数都是上了二阶的飞鼠,这些飞鼠都被筑基师叔缠斗着,瞧师叔们狼狈而吃力的模样,怕是消耗依旧,而被他们庇护的低阶弟子的情况估计都没有时间了解。 苏清和秦封冷漠地走到群殴的身边,秦封的筑基威压释放出,几个人顿时停下了动作,退后挤在一团,戒备的看着他们,而那个被殴打的弟子显露出来,皮肉伤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损伤,头护在交叠的双臂中。 当无人踢打时,他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眼来,眼眸闪烁,眼角下有一颗深红的泪痣,看得出神清慌张,脑子却灵光,知晓两队人对峙,宽大而不成形的袍袖搭在面上,抱头鼠窜。 即使有秦封压着,原本殴打的弟子还是一脚踹了出去,主峰人扑倒在地,蒙了满脸的草屑,腰间的一把折扇掉了出来,主峰人顾忌不上,连爬带滚的离开。 有人讥讽,“瞧他平时风流倜傥的样子,看看现在活像着老鼠。” 有人不理,只戒备着秦封,“二位从何而来,此地可不是逞威风的地方,从哪来回哪去罢。” 苏清懒得和他们纠缠,翻手便拿出内门弟子牌,抬手便是一举,只想告知几人收敛一点。 可这弟子牌一举,苏清便看见了异状,对面几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