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的来历亦成秘,苏清忆起自己释怀的穿越之事,一想到其中的巧合,忽而抓住秦封的胳膊,面色郑重地说道,“秦封,你不曾听过我遇见你之前的故事。” 她顿了顿,面色愈加不好看,“我甚至怀疑,我们相遇也是一场安排。” 秦封却抬手抚过她发间,“说什么傻话,带你入修真之域是我之意愿,哪怕当时我察觉一种似曾相识感,也不会全凭此判断。” 苏清却止住秦封,“你且听我说,我神魂非生于此大陆,遇你之前便已成长二十余年。” 寥寥数语到出穿越隐秘,然而本是惊天动地之事天不惊,人也不惊,大殿里一如既往的平和。 苏清此举并非冲动,穿越之事早就想同秦封坦白,彼此信任的人之间不应该存在背离原则的秘密,况且苏清除了最初的胆战心惊,藏藏掖掖,到后来入育仙堂后全凭自己的本性行事,聪慧如秦封自是有所察觉,但秦封永远把主动权交到苏清手上。 秦封只是微微垂眸,眼神平和,他一如往常地摸摸苏清发顶,安抚道,“莫慌,我知自始至终苏清便是此神魂。” 苏清适才松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曾生活的大陆并非此地一般强者为尊,那里安逸、平等、一切行于法、止于法,但却没有此等成仙得道之人,甚至没有这灵力。”苏清抬起手,一簇灵光在掌心汇集,水行灵力如灵泉翻涌。 她抬眸看秦封,眉间说不清的哀伤,“自我前世身死之后,只觉这修仙之事不过天方夜谭,莫名占了女孩身躯,觉惶恐又觉新奇,矛盾交加,直到遇见你,适才有所平复,待到入仙门,夺舍的背德感多次险些让我崩溃,心中却反复有声音告知于我,别去想,别去看,别去管。” 苏清第一次狼狈的袒露自己的怯弱,她攥紧秦封的手臂,她随手甩去掌中的灵光,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面色转而严肃,“这里有别的想法,属于我却不是我曾经历的。每当我惶惶不安时,就总是本能压制下去。” 苏清停住不说,看着秦封,秦封却是担忧的手指划在她眉间,忧虑却不敢再进一步,苏清尚未筑基,眉心紫府不曾破开,强行探查只会让苏清止步于练气圆满。 他转而将手滑落至她肩膀,说道,“紫府之事唯有等到你筑基可破解。待你筑基时,我同你一起入关,定不会让你有所损伤。” 秦封意志坚决,他此法是为苏清引道,一损俱损。 修真界中唯有血脉和道侣之间如此行事,筑基者可为未筑基人引道突破,必要时以自身为媒介,引天地灵气补充尚且不足的为筑基人,其功效大抵是个人形筑基丹。 只是这一做法需得双方彼此信任,任由对方灵力于自身体内循环,是以修真界中几乎少有人凭此筑基,毕竟血脉和道侣之间也害怕对方的无心之失。 话已至此,秦封的态度给了苏清极大的安抚,苏清缓了缓坦白之时略有波动的情绪,而后分析道,“当年我穿越入天中适才醒来便遇人牙子,而你亦是当时夜间得秦叔醍醐灌顶之法,秦封……”苏清再一次叫他的名,强调,“你不觉得这时间太巧合了吗?无论是你之大能传承、还是我大陆穿越皆是违背天道之事,然而前后发生,不过数里之距离。” “这不是巧合……”秦封接过她的话,理解她的画中意,抬眼看向黑沉的大殿外,“确是一场有意的安排。” 苏清惴惴不安,握紧他的手臂离得更近些,脑中思绪飞转,有一丝深埋的潜意识被她遗忘,幸而秦封自幼机警,不像苏清这般小聪明,他提醒道,“然而我们自始至终并未受此威胁。” 他低头坦言,“我们不受其害,反凭此先人一觉,如此不强行提升我等机缘和修为,此为上上妙计。有此安排的人应是无害。” 苏清不明白秦封为何得出这般肯定的结论,她满眼愁绪和不解的看着他,秦封才继续解释道,“适才我有一种荒谬的猜测,或许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前世的你我。” 苏清只觉脑中的一身炸响,虽然前尘诸事都有暗示,秦封筑基异象中那个似是而非的虚影,她脑海中心神崩溃时陡然冒出来的安抚以及时而的提示,正如秦封所言,他们可能都是转世之人! 苏清一把推开他,仍旧对这言论无法接受,她退后半步,震愣的看着秦封。 “前世相识,才有今生安排。”秦封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清儿,唯有前世弥留的本能才有我们自始至终的信任。” 苏清并非排斥秦封口中结论,更不是对转世之说有所偏见,她只是惯用着前世不现世的思维去判断这一切,她觉得不可思议。 直到半响,她迟钝的心绪才陡然醒悟,秦封却已将她扣在怀里,沉声说道,“这是命中注定。” 秦封一本正经地话语逗得原本还烦躁的苏清突而想笑,任由他抱着,双手耷拉在两边,直到秦封犹疑地放开她,苏清适才轻笑出声。 “你知道在我曾生活的世界,说前世有缘,今生相聚是用在特殊场合的一种誓言吗?”苏清挑眉看着他,对二人多年困扰的隐秘半信半疑后,宁愿相信秦封。 秦封当真不解,说道誓言面色甚是庄重,他认真地问,“是何场合?” 苏清抬手轻指上天,是谓上天见证,而后只说出两个字,“成亲。” 秦封有一瞬的面色飞速转变,从错愕到羞睐再到窘迫,“我……你……转世大抵是事实。” 苏清没有过分的调笑于他,瞧着秦封这模样,苏清才晃而忆起这人其实是第一次成长至青年,甩甩了腰间束起的飘带,无趣地转身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