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自楚毅征伐南岭之时,便已令甘宁为统将,蒋钦、李异、甘一等为副将,正式将南疆各部水军组织成南疆第六军,除了原来甘宁蒋钦所属的四万水军外,其间又于陵江、浦江等沿江之地招收了数万熟通水性的新兵,日夜于荆武江、陵江渡等水寨操训,以为后用。
这一日,旭日阳刚,万里晴空,楚毅与越兮、縻貹二将及赵云、赵雨兄妹共五人携带百余虎贲亲卫,踏马长歌,跟随着甘宁蒋钦等水军诸将出东门,取水路直行陵江渡。
十万水军中,其中六万八千长驻陵江渡、三万两千驻长荆武江,形成掎角之势,操练的同时,也使赤马战船巡游江道,与江东水军形成对峙。
在经历长沙西山县那一场阻归之战后,天荆主动示弱,割地送金求和,而江东这边却是增兵北武郡与通天江东岸,作派刚硬,两方其间又常有摩擦,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南疆对待江东也是有了计较起来。花费大量军费打造的战船由甘宁挑选的精锐水军掌控,布于侧后,护着最中前间载着楚毅的华丽战船。
楚毅立于特制的巨船上,观望着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波涛江水,拥簇着他的各种战船,便都是属于南疆大楚的,凭借这无数战船,天下间光凭水军这一块除却江东江南两地外,便没有哪个势力再能与之争锋。
一直下游的水路虽说比旱道要快,但从天武城往陵江,也得两个日夜方到,其间楚毅听着甘宁蒋钦二将所诉的其中趣事,相谈甚欢。
至次日凌晨时,便到陵江境内,面向通天长江,楚毅还马立在那艘巨舰上,观望着天边星空,心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感慨良多。
呼——
夜晚的风比早间要大了许多,吹得桅杆上的船帆猎猎作响,也吹起了楚毅留长了的长刘海。
虽然楚毅早有吩咐,但越兮与縻貹两位虎贲统领还是立在百步之外,仔细观察着四周动向。
蓦然之间,风竟然是越吹越大,便是楚毅所驻的特制的战船竟然也因为迎面而来的滔天巨浪的冲击而摇晃了起来。
便是楚毅这等修有元气的武者,在这一瞬间都是没能控制好身体,随船晃动起来。同样感觉到异样的甘宁蒋钦两位水中大将也与越兮縻貹匆匆赶到了楚毅身边。
“怎么回事?”向来少言寡语的越兮沉声向甘宁蒋钦问道,语气有些质问的意思。
甘宁皱着眉,摸着挂在他腰间的预天铃铛,回应道:“不对劲啊,这条水道从古至今便从未出现过什么差错,而且我也算过了,这几日不可能出现雷雨暴雨……”
狂风愈吹愈大,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刺耳的声音与摇晃的身体使得战船上的将士都在短时间失聪失明。
縻貹想要努力燃起火把,然而一切皆是徒劳,随着赵雨也带着百余随行虎贲跑了过来,共百余将士皆是将楚毅包在核心,死死顶住这摇摇晃晃的战船。
随着时间的推移,甘宁腰间的预天铃铛竟是一个劲的响个不停,天上也下起了毛毛细雨,被那剧烈的狂风吹成了暴风雨,狂轰滥炸般打击在所有随行将士身上,便是楚毅受了,也感到生疼。
由于边间灯火尽皆毁灭,所有人都是一个紧挨着一个,尤其是越兮縻貹甘宁蒋钦赵雨五人更是紧紧的帖在楚毅身侧。
越兮愤怒的咆哮起来:“甘兴霸!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甘宁顶着风雨,吐气回道:“末将罪该万死!这种情况,末将半生竟从未见过,无凭无故便起风降雨,扬波飞浪,而且这般强烈!”
一直没有说话的楚毅突然抓住越兮粗大的手掌,道:“雨孝别急,这不干兴霸的事!我们应该是被人盯上了!”
楚毅聚起元气,抵住狂风骤雨,扬声对所有人宣道:“今日遇险,飘零于通天江上,尔等虽不是水军,却也习有水性,待船翻之时尽量顺流而行,寻以载物,可有一线生机!若本王有幸生还,必然起以三军,于茫茫大江,寻归诸位将士!”
“主公!”縻貹悲切的大喊一声,只擅步战骑战的他在这一刻感到无尽的无力!
随着战船飘离了轨道,晃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大,抓住楚毅右臂的那只手也越来越紧,似乎怕一放开就永远失去了一般,那是赵雨。
“主公!我找到了!”
已经快要被摇晕的楚毅忽的被甘宁这一声带着喜色的雷吼吼清醒,却是甘宁顶着黑灯瞎火,狂风暴雨不知从哪寻来了两艘小船,外像小一号的赤马战船,被甘宁一手拉着一艘。
“主公一艘!赵统领一艘!越统领縻统领,恕在下无能,无法寻到更多了……”甘宁喘着粗气,想来是费了不少力气。
在楚毅已经准备随遇而安的时候,甘宁越顶着不适寻来了生机!
随着迎面而来的一道滔天巨浪和将士们的惊呼声,楚毅抱着一艘小船落到了江面上,用躯体承受着风雨。
无尽的翻滚,无尽的波浪,吸收了太多江水的楚毅慢慢因为疲劳而晕了过去,然而虽是失去了意识,但身体还是紧紧抓住那小船船沿,因为这是他生还的唯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