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江流组织大家讨论下接下来的办案方向。 根号拿着报告姗姗来迟,“结果刚出来,女性死者年龄大约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间,体重约五十公斤,左脚踝有梅花纹身,死前没有遭遇性暴力,体表伤比较多,多为擦伤,应该是村民们在把她移除棺材的时候所致,死因存在多种可能性,她的头部有钝器打击伤,造成了骨裂,不过这并不是根本死因,解刨发现受害者有颅内感染后多脏器衰竭,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过程,算是联合死因之一,直接死因是……” “窒息。”沉默着的吴道突然开口。 根号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肯定,“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死者在身受重伤之后又存活了一段时间?”郭叛打断道。 吴道拖着下巴沉思,眼睛空洞的盯着房间的一处,大脑飞速的构建着女人死之前的模拟现场。 “受害人的生活环境应该比较优渥,双手既不粗糙,也没有因为从事家务而指节变粗,生前应该经常做手部护理,在死前刚做过指甲养护,左手小指和无名指还有法式美甲残留的甲油胶分层,你可以看下,她的指甲三短两长,呈现不均匀磨损,这对于一个注重双手养护的人来说,有点儿反常。” “你就是从这点判断的?”根号翻看着报告,“这一点我们有记录,推断应该是反抗时候造成的损伤。” 吴道摇摇手指,“如果是反抗时造成了,那指甲断裂的横截面不会那么整齐,有其他原因。” 陈大明听的入神,催促吴道,“快别卖关子了。” “我一开始也只是猜测,直到我被村民追赶掉进了棺材里,才敢肯定之前的猜测。”吴道拿出手机,打开了相册,上面是他在棺材内部拍摄的照片,“女尸死亡的特征有几处可疑,双膝弯曲,上身前倾,嘴巴大张,这一切都十分符合人在极度缺氧情况下身体的本能反应,她在被封进棺材的时候应该还是活着的,头部的钝器打击伤造成的轻微骨裂只是使她暂时昏厥,但凶手并没有足够的医学常识,他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才把她装进棺材毁尸灭迹,棺材的椁板都是整料的柏木挖成的,再加上凶手又在接缝处重新上漆,无异于把棺材变成了一个密闭性极佳的真空环境,棺材内的氧气非常有限,所以当受害者醒来呼救的时候,氧气很快就被消耗殆尽了,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尸体可以保存完好的原因,因为那一刻,一切都静止了。” 江流接过他的手机,给大家传阅。 照片上,棺材的两侧以及顶部密布着阴森恐怖的抓痕,难以想象被害者当时在昏暗的小小空间醒来,内心是多么的惶恐、无助。 根号看完照片,将手机还给了吴道,“你推断的没错,她的颈静脉怒张严重,氧合血红蛋白很少,窒息确实是她的死亡原因。” “能判断出死者死亡的时间点吗?”江流询问到。 根号有些为难的摇头,“不确定,情况有些特殊,通常情况下推断死者提成来断定死亡时间的手法并不适用,只能试一下。” “或许可以从那些黑漆入手,检测下涂层龟裂产生的年限,或许有帮助。”吴道补充道。 郭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直接搂住了他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啊。” 吴道翻了个白眼,递了一个字条给江流,“光线不好,棺材上方有个字照不清楚。 “女字?”江流疑惑的念叨。 吴道甩开郭叛的胳膊,“我觉得这个字应该没写完,受害人就断气了,整个字体明显有一定角度的倾斜,显然是充当偏旁部首用的,而不是单独的一个字。” 陈大明嘀咕了一句,“妈妈,是妈字吧,可能在死之前很想念自己的妈妈,所以才写的。” “那也可能是奶奶啊,姨妈啊,姑姑啊。”郭叛说出了一连串的可能。 根号有点儿听不下去了,“应该和凶手有关,从心理学上讲,最为可能促使受害人激发潜能留下印迹的就是和凶手相关的事物,家人、亲情、爱情这些被留恋的事物存在弥留之际的脑海中可能性更大一些。” 吴道打了个响指,“完全同意。” 暮色已至,天空又下起了绵延的小雨。 这一天的节奏太快了,氛围也十分紧张,纵然让初出茅庐的吴道感到兴奋,可也有些疲倦。 他不吸烟,所以也没办法像郭叛和陈大明一样提神,瞌睡得直打哈欠。 江流又大概汇总了下线索和思路,才宣布了会议结束。 他拿起外套丢给吴道,“我们先去填饱肚子,然后去县里的招待所凑合一宿吧。” 吴道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赶回宿舍也确实太晚了,“好。” 次日一早,送检的黑漆有了消息。 由于文管所的同志们常年和古代墓葬打交道,所以对文物的bp(距今年限)都十分有研究,不用通过什么精密的仪器和繁缛的程序就得出了结论。 宋毅敲开办公室的门,将物证袋还给了陈大明,“从黑漆的龟裂和氧化分层情况来看,大概有五年左右的时间。” “和我们推断的时间差不多。”根号认同。 郭叛一拍巴掌,“那突破口就明显了,可以从五年来的失踪人口库里比对下死者的身份信息。” 江流没附和,看向表现淡然的吴道,“接触过侧写吗?” 吴道先是愣了一下,“一点点,怎么了?” “根据现有的这些信息,你能得出哪些结论?”江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道。 吴道想了下,“死者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虽然全身*却没有遭遇性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