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满登的眉头轻轻一皱,他听得出来这个年轻人语气中的决绝之意,如果无视他的要求,即便他得到了师兄谢建明的支持,这桩婚事也是谈不成的,毕竟要缔结婚约的是王柏本人。
但是王柏的这个要求,实在是让他很为难,可以说非常难以满足他。喜满登集团的股东并非只有贺家而已,还包括一些其他投资者,比如说香港首富李先生就是股东之一,虽然占的股份不多,但是他在关键时期的注资,帮了贺家很大的忙。
贺家在喜满登集团占有的所有股份其实只有百分之七十二,其中百分之五十一在贺正雄名下,剩余百分之二十一则在贺满登名下,这些份额足够他们牢牢占据董事会的话语权,所以贺家是喜满登集团的实际掌控者。
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满足王柏的要求,赠予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的话,手头就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而王柏要是向其他投资者出卖转让自己手中的股份,喜满登集团的控制权就将易手,贺家就从经营者变成投资者了。
王柏当然没有疯,他预想贺家不可能答应这种无理要求,当达成婚约的条件成了出让一部分基业时,一个富豪家庭怎么会做出接受的决定?
这只是他自己的一个计划,用一个极为夸张的要求,让贺家放弃这桩婚事。但是他断定贺老头不会马上拒绝,会假意考虑来拖延,这样他就可以执行下一步计划。
贺满登冷哼一声,佯怒着重重拍了一下椅背,沉声道:“年轻人,胃口这么大,你就不怕噎着吗?”
王柏嗤笑一声,继续装样:“你敢送,我就敢接,如果没这份魄力。我也不会跟你提这种要求,你自己认真考虑吧。”
贺满登眯起眼睛看了他一阵,心中举棋不定,缓了缓后说道:“我现在不是集团总裁,这个条件我没有资格答应你,但是你的要求,我会转告正雄的。”
“好!反正我也不急。”王柏微微一笑,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我和你孙女之间。没发生过任何超乎友谊的关系。应该由我负责的事情。我绝不逃避,可是我什么都没做过,不想背这个黑锅。”
贺满登闻言马上看向了贺梓柔,见孙女羞愧地低下头。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她肯定是被逼无奈,才乱编了一个借口来悔婚。
他在心里暗叹一声,本以为这桩事情十拿九稳,想不到这年轻人这么有主见,居然狮子大开口来反将一军,提的要求还这么尴尬,难道是算准了我们不会答应?
只是一个小工厂老板的儿子,他为什么不肯接受这桩明显于他有利的婚事呢?真的是为了争取最大利益?不见得。他的态度显然是对这桩婚事非常抗拒,所以在逼迫我们家放弃这个念头。
难道他是另有所爱?这个理由更不可能,有道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若他真想有一番成就。应该抓住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机会,不该拘泥于感情之事才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贺满登点头道,“我不会拿那种借口来逼迫你答应这桩婚事的。”
王柏满意地笑了笑,又瞥了贺梓柔一眼,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要提第二个要求了……”
贺老头和贺梓柔双双一愣,同时向他看了过来,那表情比刚才听到第一个要求的时候还要吃惊。
你居然还有第二个要求?
“从今天开始,我要带走索菲娅,让她住到我家去,教她怎么做王家的媳妇。如果她不能令我全家上下满意的话,就算你给我四成的股份,我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王柏浅浅地一笑,说出自己的第二个要求。
实际上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之前那个夸张的要求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果不其然,贺满登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求之不得的笑容来:“那再好不过,请随意,尽管带走吧,别对她太严厉就是了。她从小娇生惯养,什么事情都是佣人帮她做,所以家务方面,的确有点欠缺,你得对她有点耐心。”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他?”贺梓柔立刻急红了脸叫道,四成的股份要慎重考虑,孙女就可以随便送人吗?
王柏点了点头:“贺老先生,那你慢慢考虑,我先走了,再见……”随即他看向贺梓柔,冷冷地吩咐道:“回你的房间,收拾东西,跟我走。”
“不要!”贺梓柔断然拒绝,“我才不要跟你走!”
我这是为了保护你,傻妞。王柏咬了咬后槽牙,正准备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却听贺满登咳嗽了一声,说道:“乖囡,想要列祖列宗考验你一下吗?就在你未婚夫面前?”
贺梓柔心里顿时一紧,要她在王柏面前背诵《女诫》的话,她情愿一头撞死算了。
“我跟他走就是了……”她委屈地嘟起嘴,可怜巴巴地低下头,“爷爷,你自己保重身体,我走了……”
跟着王柏走出房间之后,她马上从可怜状态中脱离出来,冲着他低喝道:“你不要以为骗取了我爷爷的信任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是不会任你摆布的!”
“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