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谁能拼到最后,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匈奴大当户下令各部铁骑不惜一切代价撕开虎贲军的方阵。只要击破了虎贲军方阵,虎贲军必将溃败,这战就算打赢了。
就在虎贲军步卒死伤惨重,方阵岌岌可危,吴川心急如焚的时候,军司马傅嘏带着三千刚刚渡河而来的步卒赶到了战场。吴川大喜,立即命令两翼铁骑突破匈奴人的侧翼,向匈奴人的中军杀进,以减缓匈奴人的攻击节奏,策应傅嘏的三千步卒进入方阵支援。
虎贲军铁骑突然发力猛攻给了疲惫不堪的匈奴人重重一击。乌兰带着亲卫杀在最前,一直杀到了须卜武终的战旗下。
乌兰骁勇善战,大刀狂舞,连斩数人,夺旗而去。须卜武终大怒,指挥铁骑四面围攻意图夺回战旗。
乌兰杀不出去,抱着必死之心调转马头又杀了回来。须卜武终措手不及,被乌兰纵马追上一刀砍为两截。匈奴人被乌兰的神勇所震骇,纷纷避其锋芒,任其夺旗枭首而去。
杀……
匈奴叛军视死如归,勇往直前。
虎贲军的防守越来越牢固,而匈奴人的攻击也越来越疯狂。面对绝境,匈奴人除了誓死奋战以外,别无出路。
中午,虎贲军军司马又带着两千步卒匆匆而来。吴川仔细看看杀声震天的战场,命令他们后退三里,暂时不要进入战场。军司马周聪心急火燎,十分不满地说道:“将军大人这是何意?你难道想让我站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前方将士一个个地倒下?”
吴川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道:“你急什么?要想把匈奴人拖在这里,就要把仗打得这样惨烈,让匈奴人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打赢了,这样他们的兵马才会源源不断的赶到金平原,否则我们怎么攻占九原?如果把匈奴人打跑了,他们几千人死守一个城池,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九原拿下来?什么时候才能打到yīn山?什么时候才能收复边郡?要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吴川可知道,并州的战事大将军希望在年前结束,所以怎么样解决这些匈奴人,才是重中之重。
周聪不敢做声了。
“带着你的人退下去。”吴川挥手命令道,“退远一点,不要给匈奴人看到。”
…………
午时,九原城。
此时的九原城外一片混乱。居住在附近的匈奴右部落各族首领听说汉人打过黄河了,非常恐慌,立即吩咐自己的族众收拾东西向yīn山方向迁移。同时,各族依照须卜骨都侯的命令,连夜组织了一批可以上阵杀敌的族众进入九原城充任守城之责。
这些匈奴人都知道,他们的叛军,朝廷和大单于于水连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如果须卜骨都侯战败,唯有向大草原撤退,投靠鲜卑人。
当天上午这些各族的护城小队陆续集中到九原城外接受单于庭护卫的检查和训示。单于庭的护卫们还适当给他们补充一部分军械。
突然,九原城外的草原上出现了一支高举着匈奴大旗的铁骑大军,这支大军以极快的速度向九原城狂奔而来。
城里城外的匈奴人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这一定是援军到了。有了援军,汉军就不可怕了。
城楼上,一个当值的百长刚刚高兴地叫了两嗓子,随即他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指着远处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至的铁骑大军,疑惑地问身边的士卒道:“这是西面还是东面?”
这铁骑大军怎么会在这个方向出现,他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啊。怎么会这样?
“这是西面。”那个士卒笑道。他没想到觉得城外的铁骑有什么不同。
“西面?”那个百长喃喃自语道,“我们在西面还有大军?”
“也许大单于把驻守yīn山要隘的军队征调回来攻打汉人了。”那个士卒兴高采烈地说道,“汉人马上就要被赶过黄河。”
“不可能。”那个百长说道,“昨天我们才知道汉人过了黄河,今天yīn山的军队不可能赶回来。”他指指站在周围的几个士卒,“你们立即迎上去问问是谁的大军。”
“吹号报jǐng。”
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霎时响彻了九原城的上空。
刘志举手狂呼:“举旗……”
“吹号,发起冲锋……发起冲锋……”
大汉战旗和骠骑军战旗突然横空出世,迎风飘扬,五千铁骑突然之间爆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这吼声犹如晴空一个霹雳,又犹如山崩地裂一般,震得天地为之sè变,九原城霎时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