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屯田兵再多,也是杀不胜杀。鲜卑人占据了人多的优势,士卒之间互相掩护攻击,直把屯田兵杀得手忙脚乱,尸横遍野。
栗子是黑山军孙亲的手下,骁勇善战,是黑山军有名的强人,此时的他站在拒马阵中间,急得大吼大叫,他不停地挥动着长矛,命令拒马阵后部的士卒上前支援,阻击,“把鲜卑人杀出去,杀出去……”
轰……
鲜卑人就象潮水一样,无缝不入,步步推进。前面的倒下去了,后面的就补上去。他们踩着战友血淋淋的尸体,奋勇杀进。跟在后面的鲜卑人纷纷跳下马,几个士卒围着一个拒马,举刀狂砍。他们按照首领的命令,以最快最简便的破坏手法拆除拒马,清理路障。
杀……
浮云长枪也折断了,战刀也砍卷了口,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但他依旧象猛虎一般在酣呼鏖战。围在他周围的几个亲兵陆续被连续不停的密集长箭射到了,浮云怒不可遏,一边高声叫喊着战友的名字,一边杀得更加疯狂了。
“浮帅,快走,快走,都面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一个百人队的首领拖着一条伤腿,双刀左剁右劈,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带着十几个士卒围了上来。浮云心里冰凉的,他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鲜卑人,头皮子都发麻了。鲜卑人根本不要命,他们驱赶着披头散发的汉奴和匈奴人杀在前面,只要有回头的,随手就是一刀,那些跟在后面的鲜卑骑兵更是不分敌我,随意乱射,长箭密集的就象下雨一样,无休无止。
面对这样的人,比以前浮云面对的朝廷军队还要可怕,这些人仿佛杀之不尽,斩之不绝。
“快走,浮帅,我们挡在这里,你快走……”那个百人队长一刀剁下敌人的头颅,回头大叫道,“把浮帅拖走,快拖走,来不及了,快啊。”
“杀……”浮云怒目圆睁,一脚踢飞敌人刺来的长矛,腾空就是一刀,“谁都不许走,今天就死在这里。”
“死吧……”
浮云怒吼一声,抢过一面盾牌,飞身挡住几支射向自己的长箭,再斩一人。一匹战马被砍断了马腿,悲嘶一声腾空飞了过来。
浮云躲避不及,“轰”一声半边身子被压到了马下,后脑重重地撞在了拒马的树干上,昏了过去。两个士卒飞奔上前,手忙脚乱地把他拽了出来,然后一人抱着浮云的脑袋,一人拎着两只脚,也不管身后的厉啸长箭,掉头就跑。
长矛穿透了百人队长的身体,鲜血喷射,这百长临死都没哼一声,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掷出了手中的战刀,杀死了那名长矛手。
…………
拓跋云回头看了看身后忙碌的鲜卑士卒,他们已经清理出了将近七十步距离的路障。拓跋云舔舔嘴唇,坐直了身躯,举刀叫道:“吹号,继续杀进,给我继续杀进……”
张白骑手指战场,纵声喊道:“擂鼓,告诉栗子和浮云,反击,立即反击……”
鲜卑人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好象已经抱定了决心,就是把这两万人全部打完了,他们也要倚仗局部战场人数众多的优势攻破拒马阵。
张白骑本来是打算利用拒马阵守上两天的,但现在看来,能守到今天晚上就不错了。张白骑背着手,在木台上焦急地走来走去,毫无办法。
鲜卑人的不要命让他无可奈何,这些胡人还真不怕死,其他书友正在看:。
“鲜卑人疯了。”王当冷笑道,“攻在前面的都是汉人和匈奴人,拓跋武根本不管他们的性命,他只想尽快攻破拒马阵。这样打下去,我们的人打完了,拒马阵也丢了,鲜卑人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些鲜卑人太可怕了。难怪朝廷常年在边关布置这么多的兵马,大将军在北方安排了至少三万正规军。”
“要不要命令散开一个方阵,立即增援栗子?”度普捻着胡须,迟疑道:“这些鲜卑人的攻击力太强了,没有支援,前面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不行,拆掉一个方阵,中部的阻击阵势就显得很松散,容易被鲜卑铁骑迅速破阵。”张白骑摇手说道,“就这么打下去,以命搏命。我拿两万人换他一万人也是有得赚。”
度普皱了皱眉头,说道:“但这样一来,我们明天就要和鲜卑铁骑正面对决了。”
“明天也是打,后天也是打,不在乎早晚。只要杨凤出手果断,我们就有胜算。”张白骑看了两人一眼,神色坚毅地说道,“只要击败鲜卑人,就是屯田兵全体阵亡了,那也是轰轰烈烈的事,死得其所。”
“派人进山通知杨凤,拒马阵今夜就要被攻破,叫他提前行动。”
…………
北山。
轰隆隆……
三万铁骑策马狂奔。
“快,再快。”
胡才神色坚定,北山离原平还有两百里,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赶到战场。
“主公。”赵云来到胡才身边说道:“主公,不行了,将士们快坚持不住了。”
胡才回头看了一眼,飞虎卫的将士们虽然还在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