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里路来打仗,结果功劳都是别人的,这自然说不过去。所以,我们等到大将军的大军基本上损失得差不多了,连追击的力量都没了,整个战场就剩下将军这一支大军,那么,所有的功劳就都是我们的了。”
麓山淡淡一笑,说道:“至于大将军,实力大损之后,已经难成气候。不过,这不是我们的事了,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个人情,尚书台的哪些人将来一定要还给我们。”他拿起那卷竹简,认真地卷好,放到了泰兴的手边,“将军把它收好,也许日后还有作用。”
“王大人来书说,这是让大将军损兵折将的好时机。“麓山说道。
泰兴看着麓山,精光一闪,麓山的话,他怎么不知道,黑鹰铁骑本来就是朝廷的部队,只不过被胡才收编了,这一次晋阳朝廷建立,尚书台的那些人就开始打黑鹰铁骑的主意了,这麓山很明显是被尚书台的那些人收买了。。
泰兴虽然知道,但黑鹰铁骑中有一部分是这种想法,他也没有办法处理。
帐内众人连连点头。
尚书台的人,特别是并州王阀的人,都和他们接触过,现在胡才让他们千里野征,他们自然心里不高兴,所以有些想出兵不出力。
麓山继续说道:“如果大将军决意死守,双方的死伤必定惨重,尤其是鲜卑人,他们都是骑兵,攻打关隘和城池非常吃亏。但胡才更吃亏,他的大军由于调动迟缓,分批进入阴山,人数上每每处于极度劣势,损失一定更大。在这种情况下,鲜卑人听说我们攻占他们的后路,必定仓惶后撤,我们以逸待劳,获胜当有可能。”
“如果大将军意图保存实力,步步后退,双方的损失就不大,而我们就不好打了。出击早了,我们可能受损,出击迟了,我们不但没有功劳还要获罪。所以,将军最好不要太乐观,认为我们可以在阴山以南歼灭鲜卑人。”
泰兴沉默不语,神情冷峻。
………………
虎山谷四门大开,军营里空无一人,只有飘扬的战旗在猎猎作响。
琐奴、马蒂普、暮盖廷、漳浦并肩站在虎山谷外,惊异不定。
“我和汉人打了几十年仗,第一次遇到汉人主动撤退。”漳浦苦笑道,“我可以拿脑袋和你们打赌,汉人一定有阴谋诡计。”
“你怕了?”马蒂普摸摸自己的秃头,硒笑道,“你不想进谷?”
“我不进了。”漳浦坚决地说道,“要进你们进。”
琐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被汉人打怕了?这么胆小?”
“那你还过不过阴山?”暮盖廷笑道,“你不会连阴山都不过吧?”
“我不过,要过你们过。”漳浦看了他们一眼,严肃地说道,“胡才从河东到现在,几年时间,骁勇善战,战无不胜,他会这么好对付的?”
“胡才用兵一向以奇制胜,我们不能以常理揣测他。如果今天他率兵在这里死守,反倒没什么事,但他今天却把一座要塞拱手相送,这里就一定有诡计。”
“哟,你还挺有见识的,。”琐奴调笑道,“怪不得你老打败仗,原来见识这么高。”
漳浦嘿嘿一笑,不以为忤,转身离去。
“你们怎么看?”琐奴问道。
“胡才兵力不足,粮草不济,面对我们十二万大军,他能不跑吗?”马蒂普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我比他跑得还快。”
“哈哈……”暮盖廷大笑道,“马蒂普说的对。汉人一般都死要脸,明明打不过,还要硬撑着,说什么为了大义,一副作呕的嘴脸。我看这个胡才倒是和我们差不多,打不过就打不过,掉头就跑。”
“他是贼人,贼人打不过就跑,这没有什么奇怪。”琐奴笑道,“两位,谁先进虎山谷?”
“我先进。”马蒂普说道,“我就不信里面有埋伏。”
…………
和连接到琐奴送来的消息,立即命人喊来穆赫迟。
“你带上一万铁骑,叫几个匈奴人带路,连夜赶到司方山。”和连指着阴山东麓说道,“我们要关门打胡才。”
穆赫迟四十多岁,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紫红色的脸颊上长着一把浓密的黑须,一双不大的眼睛里精光四射。他二话不说,躬身告退,出去集结人马去了。
拓跋聘和拓跋射闻讯匆匆赶来。
“大王还是执意要取司方山?”拓跋聘问道。
“那你说说,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不取司方山?”和连反问道,“胡才拱手让出虎山谷,除了兵力不够以外,还有什么原因?从虎山谷到黑锋山,从黑锋山到司方山,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伏击我们吗?”
“如果胡才在司方山驻有人马呢?”拓跋聘问道,“胡才只要在黑锋山拖住我们,完全可以集结兵力吃掉大王的一万铁骑。”
“如果他在司方山驻有援军,他这么匆忙地让出虎山谷干什么?虎山谷地势险要,两万人坚守十天当不成问题,他为什么拱手相送?”
“他想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