贲军虽然以阵亡三千多人的代价支撑到了半夜,但终因鲜卑人事先筑起了攻城的土坡,抢占了先机,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突破口,致使东、西两边全部失守。
呜……呜……呜……
撤退的号角终于无可奈何地吹响了,低沉而凄凉。
“走……快走……撤回关口……”奥普一边急速后撤,一边不停地叫着。
士兵们互相掩护,快速脱离了鲜卑人的追杀,大步后撤。
段矿坚守在最后,且战且退。这时一支长箭突然冲破黑暗,厉啸而至,狠狠地钉进了段矿的胸口。段矿惨哼一声,仰面栽倒。一群鲜卑士兵飞身杀来。
“大人,段大人……”
几个虎贲军士兵看到段矿中箭,奋不顾身地返身去救,但随即就被密集的长箭射了回来。
奥普俯身捡起一面圆盾,朝着段矿躺倒的地方飞奔而去。
一个南匈奴的小首领指着迎面跑来的鲜卑人,放声大叫:“射,给我射……”
嗖。嗖,嗖……
长箭如飞。
奥普盾砸刀劈,连杀三人,硬是护住了段矿。更多的士兵随后冲了上来。大家一拥而上,立刻挡住了杀上来的鲜卑人。
一个南匈奴士兵抓住段矿的手,拖着他飞跑而去。
奥普指挥剩下的四千多名士兵坚守在乐山关的入口,坚守待援。
“大人,段大人伤势太重,是不是先派人送到虎山谷?”一个士兵来到奥普面前说道。
奥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躺在附近的段矿身边看了看。“你还好吗?”奥普问道,“如果你还能支撑,我就派人送你回虎山谷。”
段矿摇摇头,龇牙咧嘴地说道:“我不走。我就死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奥普缓缓坐到他身边,轻轻地拍拍段矿的肩膀,小声说道:“你和伤兵一起走吧,到了早上,也许就走不掉了。”
………………
吴庆带着大军赶到了皮杉山。
“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埋伏。”吴庆笑道,“士兵们太累了,我们就算赶到了乐山关,回撤也是个问题。鲜卑人都是骑兵,如果他们跟在我们后面猛追,我们就惨了。”
他看看张白骑和李蒙,问道:“你们看呢?”
李蒙指着四周的山峦说道,“这可是个埋伏的好地方,我同意,。”
张白骑翻身跳到马下,躺倒在地。
“好了,终于可以不走了。”张白骑大叫道,“可以好好的睡一会了。”
………………
乐山关。
鲜卑人终于撤退了,虎贲军和匈奴人损失惨重,奥普忧心忡忡。这个时候,传令兵来了。
奥普拎着血淋淋的战刀,气喘吁吁地跑到传令兵面前,大声叫道:“什么事?是不是援兵来了?”
苏六朋迎上去,小声说道:“大将军来令,命令我们立即撤回虎山谷。”
“你说什么?”奥普疑惑地望着苏六朋,“你再说一遍。”
苏六朋苦笑,说道:“大将军来令,叫我们连夜撤走。”
“这是什么狗屁命令,我们在这里奋战了一天,几千兄弟的尸骨丢在了乐山关,难道都白死了不成?”
奥普手指杀声震天的关内,瞪大了血红的眼珠子,高声咆哮道,“这是哪个狗官下的命令?是不是又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张燕?我看他就是一只死老鼠。”
苏六朋皱着眉头,眯着眼,胆怯地退了一步。
奥普刀指苏六朋,大声吼道:“是谁?手令呢?”
苏六朋赶忙向后招招手,那个传令的士兵小跑几步,递上了一块红色的绢布。
奥普看到绢布上的胡才官印,不由气得破口大骂,他劈手把绢布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奥普对胡才想让阿雄作南匈奴大单于的命令非常不满,现在又看到胡才下这样的命令,气的怒火冲天。
“大人,那是大将军的手令吗?”苏六朋躲得远远的,问道。
奥普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一刀劈下。
“撤……”
………………
晋阳。
从月初开始,鲜卑人从雁门关的数个攻击面同时展开了凶猛的进攻,虎贲军损失惨重,催请援兵的书信一天比一天多。徐晃不为所动,置之不理。
从冀州巨鹿郡调到晋阳的两万屯田兵全部换上了晋阳武库的最新武器,并且在徐晃的建议下,组建了一支两万人的强弓营。另外三万屯田兵还在集训当中,装备屯田兵的武器也在日夜不停地运进龙山大营。
大将军府的兵曹营征集了十万民夫,上万名工匠带着这些民夫日夜赶制巨型盾巨型矛还有巨型拒马。
徐晃坐镇龙山大营,一面鼓励士气,一面亲自参加训练,龙山大营的杀敌气氛空前高涨。
徐晃每日召集屯田兵高级军官商议作战方案,仔细研究其中的每一个细节,唯恐考虑不周,导致大战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