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普眯着眼睛看了看,摸摸光头,笑道:“琐奴,你想要?我卖给你,你给我一匹战马。。”
“你穷疯了。”琐奴大笑道,“一面破旗子,哪能值一匹马?”
“还有下面的旗杆,我一把卖给你。”
“好,好,就一匹马。”琐奴看了他一眼,说道,“马蒂普,那要看你可有这个本事了,如果我先抢到了……”
“你放心,我野马族的士兵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勇士,抢一面破旗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马蒂普道。
“那好,我们比比看。”琐奴笑呵呵地说道。
他举起手中的马鞭,对身后的号角兵轻轻地挥了两下,“吹号,攻城。”
呜……呜……
号角声徒然响起。
………………
乐山关上激战正酣,密集的牛角号声响彻山峦。
奥普率领六千多南匈奴士兵及时赶到关隘,象潮水一般冲进了关口。
“奥平栓、苏六朋,你们上东城墙。”奥普一边狂奔,一边纵声大叫,“小舞,我们上西城墙,上西城墙。”
“兄弟们,杀上去,杀上去……”
巴顿勒抬眼向关内看去,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披头散发的匈奴人。他们飞奔而来,在城墙处汇成两支怒吼的蛟龙,沿着又长又宽的东西两道石阶,呼啸而至。
巴顿勒举刀狂吼:“射……弓箭兵,给我齐射,齐射……”
巴顿勒是拓跋部落的勇士,是拓跋聘手下的悍将。也是这一次攻打乐山关的急先锋。
嗖,嗖,嗖……
鲜卑人的弓箭手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对准匈奴人展开了疯狂的射击。
匈奴人的士兵面对漫天长箭,毫无惧色,他们高举着武器,踩着战友的尸体,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奔跑着。
段矿一脚踹开倒向自己的尸体,抽身急退。
“兄弟们,击杀弓箭兵,击杀弓箭兵……”
附近的虎贲军士兵闻声急退,纷纷杀向鲜卑人的弓箭手。
城墙上的虎贲军士兵死伤惨重,尤其在鲜卑人的突破口处,层层叠叠至少堆满了上百具尸体。士兵们在生机断绝的情况下,再无羁绊,奋勇鏖战。
拓跋聘亲自带着第一批突前的三百亲卫杀上了城墙。
他看到匈奴人蜂拥而至,先前占据的优势即将荡然无存,不禁激怒攻心,刀指前方,纵声狂吼:“拓跋族的勇士们,杀,杀……”
“杀……杀……”
鲜卑人看到身份尊贵的拓跋聘大人亲自杀上了城墙,顿时士气大振,无不舍生忘死,呼号向前,。
“杀……”
“杀……”
双方士兵一个个神情激愤,面目狞狰,大家就像饿极了的野狼,互相纠缠在一起,各自挥刀相向,箭射矛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无数的生命在这短短瞬间随着血雨腥风飘散而去。
“死吧……”
奥普腾空而起,一刀剁下,敌人的惨嚎声伴随着四溅而起的血液,喷了奥普一头一脸。。
段矿再度迎上巴顿勒,两人激烈厮杀,不死不休。
“杀……”
拓跋聘的战刀在飞舞,刀上的鲜血化作滴滴血珠在空中跳跃。
战况惨烈而血腥,巨大而嘈杂的厮杀声回荡在乐山关的上空。
鲜卑人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虎贲军,逐步退却。
接替拓跋聘在关下指挥的豪帅拓跋射大声咳嗽着,他听到了从关上传来的急促牛角号声。那是拓跋聘在要求支援。
拓跋射用力招招手,示意第二批突前士兵发起冲锋。
…………
胡才站在司方山上,举目四顾。
“阴山地势险要,历来是屯兵的军事重地。”贾诩站在他身边,手指四野群山,笑着说道,“阴山南控朔方河套,北扼大漠,西通河湟,东走庆、环,是塞外入关的咽喉要地。”
胡才笑笑,回头对身后众人说道:“好地方。我听说,这里曾经也是人丁兴旺之地,是吗?”
“是的。”贾诩说道,“大人所言不差,但那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前朝武皇帝的时候,为了增强汉军抗击匈奴的实力,曾在朔方郡开荒屯田,设立苑监,大量蓄养军马。后来汉军的实力得到提高,武皇帝拜霍去病为骠骑将军,率数万骑从陇西、朔方两地同时出击匈奴,深入大漠两千余里,夺得大片土地,大大拓展了我大汉疆域。”
“当时匈奴人大败,匈奴浑邪王率四万余人归降我大汉。武皇帝以仁义治天下,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而是将他们安置到了北地、朔方等沿边各郡居住。第二年,中原大灾,流民千万。武皇帝断然下令,迁七十余万灾民到沃野千里的朔方郡一带屯田,这是继大秦国迁民戍边以后的第二次大规模北迁。”
“朔方郡内多是黄河冲积地带,是可灌溉垦殖的沃土,在设置朔方郡时,就考虑到在这一地带进行屯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