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扈从们护卫左右,打马如飞,飞速撤离。
中军紧接着崩溃。
骠骑军铁骑杀进中军,挥刀猛砍,杀得酣畅淋漓。
公孙瓒军大纛轰然倒塌,全军溃败。
徐晃指挥铁骑继续追杀。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只要抢到公孙瓒军逃兵前面展开围杀,他们就死定了。
一万多义军步卒如潮水一般冲了上来,血腥屠杀。
…………
清渊城。
张辽率领大军疾行三百余里,到达清渊城。再往前一百多里就是甘陵城和贝丘城。这两座城池能不能拿下对白波军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即和赵云会合,切断公孙瓒和袁绍的撤退之路,完成合围。
张辽驻马山岗,遥望远处依稀可见的清渊城,心急如焚。
这一路上,大军只经过了两座城池,一个是馆陶城,一座是清渊城。为了避免给敌人发现,大军趁着黑夜绕过了馆陶城,但到了清渊后,大军就没有必要再隐瞒踪迹了,因为袁绍的后路已经给挡住了。
张辽命令江政放弃粮草辎重,带着将士一路小跑,以最快速度赶到甘陵城和贝丘城,断绝公孙瓒的退路。不管泰兴的铁骑是否赶到了两地,先占据公孙瓒向东和向南两个方向撤退的驰道。
张度带着十几名斥候急驰而来。张辽心里一松,打马迎了上去。
“张度,临清亭方向可有动静?袁绍的大军可有异常举动?可否发现度辽将军的铁骑?”
张度气喘吁吁,躬身说道:“回大人,袁绍的大军就驻扎在六十里外的临清亭,一切正常。我们回来的时候,袁绍军中的三个斥候盯上了我们,被我们杀了。”他伸脚踢踢挂在马颈子上的两个人头,得意洋洋。
张辽瞅了一眼,“怎么只有两个人头,还有一个呢?”
张度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人跑了。我们射了他几箭,有两箭射中要害部位,活不了了。”
张辽没在意。这种斥候间的互相厮杀太常见了。
“我们一度深入贝丘城附近三十里,但没有发现泰兴将军的铁骑,也没有发现铁骑大军的斥候。”
张辽焦虑不安地转动着手中的马鞭,略显诧异地小声说道:“难道大军渡河耽误了时间?难道东武城没有拿下来?按时间推算,他应该到了。”
当初预计攻打邺城至少需要两天,但大军一天就打下来了。第二天,杜桥带着五千人守城,自己带着大军出发往甘陵国。是不是泰兴还是按两天的攻城时间在推算自己到达甘陵国的时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双方会合的时间就要延迟一天了。
一天时间,足够袁绍和公孙瓒突围而走了。
张辽想了很久,断然下了一个决定。
“急令江政,向临清亭方向靠拢,明天清晨向袁绍发动攻击,。”
“传令大军,立即休息。凌晨时分,急行六十里,偷袭袁绍。”
“张度,你再辛苦一趟,带上十几个弟兄,急驰东武城,寻找泰兴将军的铁骑大军。一旦遇到泰大人,请他急速杀奔临清亭。”
………………
黑龙湾。
胡才和公孙瓒的大军对峙了五天之久。徐晃消灭了公孙瓒的几千兵马,公孙瓒再也不敢出战了。
几千人马,对于十几万公孙瓒军来说不算什么,关键是三千铁骑的损失,对公孙瓒来说是个打击,他虽然已经从东武城调动大军过来,但白波军太强悍了,他也不敢乱战。
胡才书信邀请公孙瓒出营一晤,公孙瓒也不回复。
胡才并不在意,天天带人在界桥和黑龙湾一带巡视。
这一路上,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非常多,胡才常常下马和他们聊聊,问问各人家乡的情况。此次为大战征募的民夫,都是中山、常山一带的人。几乎家家受益于民屯,对大将军很感激。关于这次大战,百姓们的反应很出乎胡才的预料。百姓们只认一个死理,大将军给了他们一块存身立命之地,大将军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大将军是个好人,所以只要是大将军打的仗,那就是正义的仗。能为大将军效力,是荣耀,死了也值。
胡才很感动。他扪心自问,自己没有为这些善良朴实的百姓特意做过什么。他不过是恪尽职守,保住了白波军的安宁,让白波军的百姓们吃饱穿暖了。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自己身为征北大将军,身为主掌白波军政的大吏,要做的本来就是这些事。只不过,他做得还远远不够。
看到一张张充满希望的脸,听到一声声赞美之辞,胡才想起自己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想起自己所受的诸般艰难困苦,心里不禁非常欣慰。自己没有做错,绝对没有做错。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安宁的日子,能吃饱穿暖,自己就没有做错。
今天,面对昔日许多把酒言欢,并肩杀敌的兄弟,面对许多厚颜无耻,祸乱社稷的州郡大吏,自己无愧于手中举起的这把战刀。他们骄纵枉法,无视法纪纲常,肆意摧残社稷,荼毒生灵,这种人不杀,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