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满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冤鬼崖附近,今日竟然破天荒的门庭若市。。并且这一张张精神奕奕的脸对这附近区域来说无一例外都是一些陌生的脸孔。
自然,这些陌生的面孔都是属于近些日子疯狂聚集在这附近的修士们的,他们实力不一,所属势力不同,但是他们都是怀着同一个目的来的。这个目的是......他们谁也不会告诉你。
这些人,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路线不是很统一,但目的地很明显,最后都如蜜蜂归巢般围堵在了冤鬼崖附近,并且就速度慢下来了,开始了地毯式搜寻,搜寻什么东西。
最终,他们都齐聚在了冤鬼崖前,一个个抬头望着怪石嶙峋、悬壁险恶的冤鬼崖,或青或黑或沉等样式各异的臭着一张脸,很不好看。就像是一大群人上这来开追悼大会了。
气氛低沉了一会儿,紫霞宗大长老越过人群走到冤鬼崖崖脚处在满堆碎石中拾起一块有明显的很平整的凹槽的不规则石块,打量了起来。
这一堆碎石很奇怪,表面痕迹不平整、不规则、很新鲜,菱角分明,没有岁月打磨,风侵雨蚀留下来的风尘圆滑感,显然是这些碎石块就在前不久才被一个或几个大石块碎裂而来,并且这些碎石块还很年轻,没有那种寻常山崖上面被风化之后掉落的落石给人的脆弱感,这些碎石你看着它们,就会想起玄铁的刚劲与硬朗。
“周前辈,对这事你老人家怎么看?”就在紫霞宗大长老拿着一块特别的碎石仔细研究的时候,又有三名脚下飘逸,着装各异的人一步迈出三步,轻飘飘的来到了紫霞宗大长老跟前,其中有一个英姿飒爽的老者恭敬的对紫霞宗大长老问道。。
后来的这三人一个个都年纪也不小了,但和紫霞宗大长老一样,因为实力高深,谁也没有显现出老态龙钟,腐朽蹒跚的暮色之气来。他们都是一个层次的人。到场的都是一些聪明人,身份和实力不够层次的人没有人会傻兮兮的凑上来,敢凑上来的都是一些不简单的货。
虽然大家都是一个层次的人,但毕竟还是在某些方面高低有别的。紫霞宗大长老姓周,叫周千剑,雅号千剑老人,是在场所有人中辈分最高的一个人,人谁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一声前辈。
“呵。秋宗主,你们来了啊。”听到有人对自己打招呼,紫霞宗大长老千剑老人抬头一样来了三人,称呼自己的是秋水宗的现任宗主秋殇,因而表现得很热情。
“咦,怎么就只来了你们三个,老夫还以为来了七八个呢。原来还有四五个不是人,只懂躲躲藏藏和蛇蚁为伍。。”千剑老人若有深意的扫了一眼远处的丛林处,对着空气揶揄道。
到了他们这种程度,数人数的时候往往不会把低级修士计数在内的,因为低级修士于他们而言,有与没有都是一回事。所以千剑老人说的七八人自然也都是他们一个层次的人物们。。
千剑老人讲话含沙射影,很不客气,更没有注意一点形象,很有倚老卖老的味道。但是他倚老卖老,有些人就算心里不舒服也只得把苦果往肚里吞。没办法,身份是跟上了,辈分没跟上,实力好像也差一点,具体差多少还没有底,不买账不行啊。
“呵呵,。前辈说笑了。”秋水宗的宗主是个很有风度和风趣的人,动作很优雅,笑容也很轻,口中说出的话也一句句不徐不疾,更不会像千剑老人那样话里有话,含沙射影,并且还很善意的帮助别人解释道:“还有几位道友见到没什么事了,也就没有露面了,怕惹得周前辈烦。而老夫和两位道友脸皮子厚了一点,却不怕周前辈骂,觉得既然来了,不过来跟周前辈打声招呼不合适,于是就过来讨骂来了。在下估计,那几位远远看着的道兄还都心惊胆战的为老夫、钱道友、孙道友三个捏了一把汗呢。”
千剑老人当然不会真的开骂,而是望了可以做绅士模仿的秋殇一眼,饱含深意的道:“是啊。没什么事才不出来。”
“若有有什么事的话,嘿。”千剑老人一手丢掉手中的碎石块,鄙夷的道:“只怕血都流出来了。话说得那么光鲜有什么用?老夫虽老,但还没有糊涂。试问天底下又有几只狼是不吃肉的?”
若在平时,千剑老人这番话至多也是一番无病呻吟的空感叹,但偏偏话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说出来的,大家又都是别有居心而来,纷纷早就准备了东西一出事就立马感谢撕破脸皮大打出手或者在人背后抽冷刀,放阴剑心理,就连一向很有君子之名的秋水宗宗主秋殇下下了大决心,准备就算是不顾形象的裸奔、使撩阴拳等等无下限的手段都好,也一定要赶在别人之前抢下那一物。
在这种时候,千剑老人说出那样的话,意思直白得就如同打开天窗说亮话,并且是眼看着大家没有必要撕破脸皮的时候,岂能不叫这些虚伪惯了,习惯与人虚与委蛇的势力大佬们尴尬。
果然,四个人,除了说此话的千剑老人之外,其余三个人包括一贯以有风度著称心胸开阔的秋殇在内都是满脸的不自然。
要是换做别人这么肆无忌惮,秋殇早就怒而出手了,但偏偏说话的是千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