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早在跳伞之前就已经丢在了飞机上,随身携带的手枪也在跳伞之后不见了踪影,所以现在的基尔伯特手里只有一把用来割伞绳的伞兵刀勉强可以用来自卫。
东方有句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掌,好汉架不住人多啊!再说了,一群中年庄稼汉手持各种农具、嚎叫着扑上来的情景,咋看之下还真有点气势逼人。
虽然基尔伯特自认为绝对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别说手里只有一把伞兵刀,就算是赤手空拳的什么都没有,该干架的时候一样也可以悍勇无比。但他自恃身份,觉得自己堂堂的一个国家意识,实在是犯不着跟这么一帮庄稼汉一般见识,所以他选择了最省事的方法,调头就往镇子外面跑。
没想到那帮没眼色的农夫居然得理不饶人,举着锄头、筢子等农具,一个劲儿地在后面追。
“这帮该死的西班牙人,难道就那么想把本大爷抓到那帮那群**分子面前去邀功请赏吗?”基尔伯特扭头看了看身后来势汹汹的“追兵”,被逼得慌不择路地窜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踩着漫过脚面的各种落叶,基尔伯特下意识地往草木密集的地方跑,最好是那种看着根本就没有路地方。所以他一头扎进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矮树丛中,不顾一切地往深处钻,直到自认为跑得确实够远了才停下脚步。
基尔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他那因剧烈的跑动而显得有些紊乱的呼吸。顺便抬起手,想要理一理头发,拍一拍肩头。
虽然基尔伯特这人并没有所谓的洁癖,但他还是喜欢尽可能的把自己打理得整洁一些,他可没有顶着一脑袋枯树叶到处走的爱好。
“基尔~”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朝他袭来,基尔伯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脸朝下地推倒在地。他感觉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背后压在了他的身上,一双强壮有力的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还是被追上了吗?”
身处于敌对一方的实际控制区域内,基尔伯特不得不做出最坏的判断。
但他天生不服输的性格决定了他遇强则强,反抗到底的作风,即便他现在被人偷袭,处于不利的位置,但他绝不会因为这样就甘心束手就擒!
“混蛋!快点放开本大爷!”基尔伯特拼了命挣扎,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把压在他背上的那个人给掀翻,可对方简直就像一座大山似的,牢牢地压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那双搂住他腰的手也像钢铁铸成的一般,无论基尔伯特怎么使劲,就是掰不开!
“啊!”
基尔伯特发了狠,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侧面一个翻滚,终于咸鱼翻身一般,和对方调换了一个位置,可却也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没有掌握好平衡,整个人顺着斜坡就滚了下去。
搂住他的那个人直到现在也没放手,他跟着基尔伯特一起飞快地从铺满了各种枯树叶的斜坡上一路向下地滚动着,这让他们两人的衣服上都沾上了不少黑色的污泥。
在一阵天翻地覆般的颠簸之中,两个人同时跌落到了坡底。
基尔伯特强忍着头晕和浑身的酸痛,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对方那宽厚的肩膀,想要把人推开,但几乎是同时,那人也一把捏住了基尔伯特的咽喉,他捏得很用力,既让基尔伯特感到了一阵快要窒息的痛苦,可却又不像是要掐死他。
“好久不见了,德意志骑士团君~~”
基尔伯特满脸扭曲地睁开了眼睛,对方那一头近乎发白的亚麻色头发和那双满含着笑意的紫罗兰色眼睛一下子就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这样的场景让基尔伯特的思绪一下子倒退回了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冰湖大战时期。那时候的他还是个身高不到现在一半的小孩子,最起码从外貌上看是那样的。
在激烈的战斗当中,冰湖的冰面裂开了。
基尔伯特紧握着他的宝剑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湖水里,那时候他还不会游泳,再加上事发突然,所以他除了在水中徒劳而又痛苦地挣扎之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下沉,基尔伯特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么地接近死亡,他很害怕,也很绝望,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小小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斗篷,拉扯着他一路向上,很快就把他从水里拖了出来,放置在一旁还算厚实的冰面上。
“嘿嘿——”
低沉而又甜腻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基尔伯特才刚把之前喝进肚子里的湖水给吐出来,他黑没来得及给自己补充点新鲜的空气,就被那个和自己身量相仿,长着一头亚麻色头发和紫色眼睛的小孩给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对方一边用力地收紧双手,一边笑眯眯地对他说:“德意志骑士团君~~你是不是有点玩得过火了?你应该深思熟虑之后再行动嘛~我都已经警告过你湖上的冰还很薄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在那么薄的冰面上瞎折腾不落到这步田地才怪,你怎么那么笨啊~~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亏我还阻止过你了呢,真是个不乖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