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好协议的当天下午基尔伯特就买了一张火车票,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柏林。
“哥哥,这里……”
他刚从火车上跳下来没多久,就看到他的弟弟路德维希贝什米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路德维希是个身材高大、健壮的青年,长相也是很不错的,五官端正、菱角分明,一头金发用发油梳得油光滑亮、一丝不苟,给人一种老持沉重的感觉。
“哥哥,你回来了,一路辛苦了。”路德维希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基尔伯特,然后非常自然地接过基尔伯特手里的行李箱,然后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亲昵地拉着基尔伯特坐上了他的汽车。
坐在副驾驶座的基尔伯特从公文包里拿出薄薄的一叠文件,递到路德维希的面前:“阿西,这是停战协议的副本,你要看看吗?”
“啊,好。”
虽然路德维希已经从基尔伯特之前发回柏林的电报中大致知道了协议的内容,但他还是把眼前那几张纸接了过去,粗略地翻了翻,在看到赔款的数字之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哥哥,这……”
基尔伯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赶紧解释说:“这笔钱本来是要全部赔偿给弗朗西斯那个混蛋的,但是后来由于亚瑟和那个北美野牛的反对,就变成赔偿给整个协约国的总数了,而且我们已经说好了,第一期先赔二百亿,其它的以后再说,放心吧阿西,给不了那么多的。”
“哥哥……你可真不会安慰人……”路德维希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对着基尔伯特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基尔伯特动作粗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路德维希说得没错,他这人从来就不善言辞,通常情况下一张口说话只能把人气得半死,现在他虽然尽量想要把那帮战胜国对于他们兄弟两的处罚说得显得轻巧一些,但这显然没有成功。
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都很清楚,其实不要说一千三百二十亿金马克了,就算只需要前期赔付的二百亿金马克,也让他们有种必须得砸锅卖铁才能赔得出来的感觉。毕竟他们发动了战争,并且一打就是好几年,早就把德国的家底给掏空了大半了,如果他们按照协议赔偿二百亿金马克之后,再把火车头之类的实物也交出去,那整个德国几乎就已经全空了,到时候这个国家会变成怎样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从此以后便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的。
“行了阿西,本大爷知道往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但是我们给自己点信心好吗?只要我们两兄弟在一起,我不相信我们会走不出这个困境。”
基尔伯特的这番话似乎真的起到了一点作用。
路德维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紧紧地握住了基尔伯特的手:“哥哥你说得不错,钱没了可以再赚,东西没了可以再造,只要我们兄弟还在一起,就一定能够东山再起,其他书友正在看:。”
路德维希的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他开着车开始往家的方向驶去。路德维希告诉基尔伯特说:“哥哥,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土豆和香肠,待会儿到家之后,我就做你最喜欢的土豆泥给你吃。”
“哈哈!阿西你可真是太了解本大爷了,说起来我也已经好久都没吃过你做的土豆泥了,还真的有些想念呢……对了,有啤酒吗?”基尔伯特问。
“那还用说吗?当然有啊。”路德维希笑着回答,方向盘一转,转到了另一条更为宽大的马路上。
“阿西,停车,我要下去。”
路德维希有些不明所以地问基尔伯特说:“怎么了哥哥?怎么突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基尔伯特已经准备要打开车门了,大有一种如果你不停车他就自己跳下去做派。
路德维希知道基尔伯特的脾气,如果他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的话,一般情况下是没人能拦住他的。所以他立刻踩了刹车,抢在基尔伯特跳车之前把车给停好。
基尔伯特一把推开车门就跨了出去,迈开那双细长而又有力的腿,朝某个方向直奔而去。
“嘿,哥哥,你要干什么?”路德维希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基尔伯特的胳膊。
基尔伯特伸手往正前方一指:“阿西你放开我,你难道没有看到那帮人在拆老爹的雕像吗?他们简直是疯了!我要去阻止他们。”
路德维希顺着基尔伯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就瞧见一帮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他们三三两两地爬到高台上,用巨大的铁锤敲打着腓特烈大帝雕像。那个雕像是基尔伯特多年前亲自命人弄的。
这尊雕像非常漂亮,腓特烈大帝穿着华丽的军装骑在马背上,他一手拉扯着缰绳,一手握着宝剑指着前方。马蹄飞扬,身后的披风也随着他的动作展现出一副迎风飞舞的姿态,看上去实在是英武极了。但现在这具雕像遭到了非常彻底的破坏,那帮年轻人用铁锤砸断了腓特烈大帝拿着剑的那只手,马尾巴和披风也给砸掉了一大截,甚至有几个年轻人拿绳子套在雕像的身上,然后从高台上跳下来,从下向上地拉着绳子的另一端,想要把雕像整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