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界
在魂星孟见到陀舍的数小时前,他正代替着伤势不轻的魂天帝主持着魂族的送葬仪式。 沉重的气氛中,一个个刚才战死的族人们的尸体,轮流地投入魂族的天墓之中,在死者各自亲友的祈祷或者悲哀中,这个堪称魂族几千年来最大规模的送葬仪式接近尾声。
然而,敏锐的他察觉到了一些问题所在——厌战、渴望和平的气氛也随之蔓延开来,很很多多人都希望这次将会是最后的一次。
但对于魂星孟来说,他知道和平是不可能永远的,魂族在今天后,将会进入无人可敌的全盛之期,但是势力的**衰落往往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滋生。
魂星孟当了魂族大长老上千年,他了解魂族的人,他们都很自傲而又充满自信,这是他们的优点,但也是他们的弱点,因为自傲的人最容易因为和平而腐烂。但过了今天,无论他是胜是败,以后大概都不会有什么类似这样的战争了,他决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腐烂的根源彻底根绝,才能安心地离开这里,去挑战更上位的世界。
王尔德说,人生最大的悲剧有二,其一是梦想的破灭,其二是梦想的实现。对朱温而言,伟大的梦想一旦实现,此生已达颠峰,便再无其他更大的梦想可以实现,再无其他更高的山峰可以攀越。既然如此,自己就要为魂族保持不断争斗的动力了。
“本来应该主持这送葬仪式的族长魂天帝,因为负伤没有出现。现在,请大长老来带领大家念悼词。”
尸入天墓,看着封闭起来的墓口,魂星孟走到台上,看着面前的悼书,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默默地呆立着。
“……大长老?”
在别人的催促声中,魂星孟的视线终于缓缓地汇集起来,扫视全场,他的四周汇集了魂族的数万人,正在
但他没有念出悼,而是轻轻地问道。
“你们,恨我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愣住了……
魂星孟以低沉而又激动的声音继续道:“断臂之后,痛的不是臂,而是残缺的人。失去亲人后,心痛的不是死者,而是他的亲友。死者不会说话,所以我现在问你,有时候,你们也会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台上这些位高权重的长老族长,要和其他的种族开战!如果不开战的话,我的父亲就不会死!我的朋友就不会死……别否认,你们绝对有过这样的时候。”
他扫视一下四周,众人的神情中开始带着一抹哀愁,对于他们的反应,魂星孟继续以痛心的语气说道:“我的父亲,也是死在战场上,那时候只有十五岁,那时候的他,充满了梦想!他还是如此的充满力量!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的族长要派他出去!让他死在战场上!”
噢,这里得说点题外话,其实,我并不了解我父亲,也不知道他的梦想。他沉默寡言,胆小如鼠,我母亲不喜欢他,我奶奶讨厌他,他这一生人根本就是庸庸碌碌,毫无成就,活到了十多岁还只是一个斗皇,也许他早死还算是一件好事,他根本没有什么贡献,只是占着地方罢了……但如果我说实情的话,哪里还有震撼力?对吧?)
“那时候,我也恨过当时的族长和长老们。今天,老虚,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本来可以不死,只要我们一念之间,你们和他们都根本不需要打这一场战争!根本无需牺牲。”
说到这里,魂星孟露出哀伤的神色,那哀愁的样,简直差点让人以为这次输的不是古族,而是魂族。
语言和表情的结合,使得在场所有人也陷入了他引导的氛围之中,无数人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朋友,想起了**,顿时不少地方发出了哭声。
别人说,高明的演员都是瞬间入戏,身临其境,指令一发即可泪如雨下,喊一声“cut”就可以笑容满面。但是魂星孟很明显的已经超出这个范畴,他自己一露出哀愁的样,整个场面已经充满了黯然神伤的感觉,无不悲催泪下。所以说,世间如果真的单纯按演技来颁布影帝奖项的话,政客和传销人员必定是次次夺冠。
“但是,直到我一走到这个位置,我才明白,这是一条正确的道,真正的强者,是出自尸山血海的修罗,而不是和平时代的二世祖!”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没错,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当你放下屠刀,你就要死了,成佛,不就是上西天么?如果你们不要上西天,就是这种单纯战斗,我们就越需要坚持。”
猛地敲打了一下桌,魂星孟的眼睛睁大了,脱口而出的激情毫不保留地吐露出来。
“我曾经见过很多很多人,他们臂膀被扭,腿被切断,那些都不及腐烂的灵魂可怕!我们经常站在十字口,面对一条难走而能让你变强的,一条安逸而让你腐烂的。谁有勇气去走难走的那条,他就是最后胜者!”
“我告诉你们!老虚他会去走!族长会!我也会!我的希望是,从今以后你们每一个都会!家族兴灭,如天道循环。而我所要求的,是万世万载!与天同存!”
时间刹那间僵硬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那些痛苦的族人在内,顿时陷入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