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陈虞和刘某人一同说出这两字来,怀衍像是想起了什么,满怀歉意的对着陈虞和刘某人开口:“是我思虑不周,来三清观修道已有二十来年,都快把山下的事情忘了。戌时三点至寅时三点乃是宵禁时间,此段时间内,是不准随意出门的,违者轻杖责二十,重可直接被巡逻士卒当场处死。不过,在拜入三清观之前,我就是在夜里行动的。”
刘某人心里咯噔一下:“怀衍……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嗯,是杀手,其他书友正在看:。不过后来我所在的地方解散了,我也不想跟着别人再去其他的地方,索性便拜入了三清观。二十多年过去,想来故人也没几个在世上了吧。”
怀衍难得的露出了半是怀念半是怅惘的神情,刘某人却被吓得不轻,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往陈虞身边凑了凑。怀靖轻咳一声引起所有人注意:“宵禁未过便进城,是会引起麻烦的。既然你们之中有熟悉俗世规矩的人,那我也轻松多了。你们都学了御器之术吧,各自御上自己的法器,跟着我下山。”
话音刚落,怀靖便掐诀站上了一个葫芦似的法器,很快怀衍和怀隐都踩着各自的法器飞到怀靖身畔。怀靖等了半天,也没看到陈虞和刘某人,他低下头一瞅,发现刘某人瑟瑟发抖,死拽着陈虞不放,后者脚底踩着一柄桃木剑,带着刘某人缓缓飞上来。怀靖揉了揉眉头,一把扯过刘某人的后衣领,把对方甩在自己葫芦上,带着众人往山下飞去。
筑基期的修真者大多都修习了御器之术,因此不管去往何处,哪怕有千里之遥,凭着此术,也可瞬息而至。刘某人自坐在葫芦上是便闭上了眼睛,他能听见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过了一小会儿,忽然发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肩膀上被人猛地一拍,刘某人直接睁开了眼睛,怀靖无奈的开口:“怀瑾师弟,琅州城已经到了,你可以从葫芦上下来了。”
刘某人讪讪的从葫芦上跳下来,怀靖也没再盯着他,而是朗声对着初次下山历练的四人道:“此处乃是琅州城郊外,为了不引起俗世之人注意,我们才落在这里。这一次历练,我们以琅州城为中心活动。你们进城之后便会发现,琅州城其实是压在一道法阵上建立起来的,法阵似是太古时期所留,究竟起什么作用,至今也无人知晓。不过各门各派都会派一些弟子下山来看守这座法阵,而且琅州城亦属灵气充沛之地。咳咳,若是在城里发现了什么妖怪,只要没害过人,平常心处之便好,不要傻乎乎冲过去要灭妖什么的,我们三清观讲究道法自然,没有遇妖便杀这一规定,但是你们也需记得,不要与妖怪有什么牵扯。等会儿进了城里,你们先跟着我去衣料铺子,把身上的道袍换下来,切忌不要当着凡人的面用乾坤袋!之后我们去找镇守此处的三清观前辈,嗯,还有什么问题么?”
刘某人伸出了手:“怀靖师兄,镇守琅州城的三清观前辈是哪一位?”
“唔,算起来,现在镇守此处的,应该是怀敏师兄。”像是想起了什么,怀靖又开口,“你们记得不要把腰牌随便乱放,也不要收回乾坤袋里,最好贴身放着。腰牌上刻了符文,与本派梯云岭玄一宫木牌相呼应,这也是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危。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没有我的允许,不要一个人乱跑!明白了吗?。”
四人齐声道了“是”,怀靖这才带着他们往不远处的琅州城走。琅州城地处江南,属丘陵一带,一条长河如玉带般蜿蜒至城内,将这座城分为东城和西城,又因此地产玉,故得名“琅州”。陈虞等人被怀靖带着落在琅州城郊外的树林里,等他们从树林里走出来,琅州城仍被周围山丘所遮掩,只隐约能看见一点轮廓,一条宽阔平整的官道出现在了五人面前。
刘某人一边跟着怀靖走,一边疑惑的开口问:“怀靖师兄,为何不带着我们走大路,非要捡着凹凸不平的小路走?”
怀靖叹了口气:“怀瑾师弟,那是官道。”
“那又如何……等一下,是只有当官的才能走的意思?”
“走那条路,还不等你我进城门,就被那些守城官兵拿下了。你我皆是普通的来山下历练的三清观内门弟子,既入俗世,便要按照俗世的规矩来。修真界规定了我等修真者,若非遇到特殊情况,不得贸然惊动俗世之人。”
之后一路,再无人说话,等怀靖领着陈虞四人进城门,守门的军士都没有多看一眼五人身上的青白道袍便放行,似乎已经对这些见怪不怪了。怀隐木讷,怀衍寡言,陈虞心性纯粹,怀靖早已见惯俗世的一切,因此一行五人中,只有刘某人一人满脸好奇的四处张望,其他四人均是目不斜视的走着。
待五人到达衣料铺子,衣料店的掌柜似是与怀靖相熟,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道长许久不见了,前些日子还看见了你那位同门师兄呢,。怎么,这是带着刚下山的师弟们来历练吗?”
“是啊。”怀靖招招手,示意陈虞等人走过来,“王掌柜,您瞧着有没有合适的成衣,先让我这几个师弟换上,之后按照尺寸再给他们做两套衣裳,这是定金。”
笑眯眯的收了怀靖递过来的银子,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