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铁链,一脚将章治踹到老远处,章治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又慢慢悠悠爬到章荨脚下,“折辱?哈~我这亲哥哥,现在离了我,可怎么活?是他自己不愿离开我,又如何能怪我?”
“你怎么能?”陈虞看着章治的一举一动,心里如同翻起滔天巨浪,“你怎么敢?”
“有什么不能?你我都学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这所谓的亲人,也不过是个笑话!”一把攥住铁链,章荨挑了挑眉,“好了,叙旧到此为止。你不是想救你的同伴吗?我们好歹是同门,住过同一间房子,感情自然不比旁人,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你想如何?”陈虞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冷眼看向章荨,对方径自从怀中掏出一个粗瓷瓶。陈虞刚想过去拿,章荨一把扔在了地上:“解药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先跪下来,然后像狗一样爬过去,再爬回来,怎么样?”
陈虞的手缓缓攥紧又松开,刘某人疼得满脸惨白,奋力拽住了陈虞的袖子:“兄弟,别,士可杀不可辱,这小子从小就不是好人……满嘴谎话,现在根本就是为了让你难堪,你有心……够了,我——”
“你们嘀嘀咕咕这么多话,是不愿意喽?”章荨耸了耸肩膀,“那好,章治,去捡回来!”
“慢着!”陈虞盯着章荨的脸,缓缓准备跪下,在瞥见对方眸中的得意之色时,他又站了起来,“瓶子是空的,里面根本没有解药,这里也根本只是幻境,对吧?”
章荨的面色微微变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记得章治的法器名为‘梦魂金铃’,以此法器催动‘梦魂之阵’,是可以将别人的神识拉入幻境,不,梦境之中。章荨,你夺了章治的法器?”
“夺?那本就该是我的东西!如何能算章治的?事事顺利如你,怎么能明白我的处境?不过现在,也没必要了。”章荨打了个响指,躺在刘某人怀中的怀衍忽然站了起来,双目空洞的持刀向陈虞砍去,“被故友持刀想向,感觉如何?”
陈虞一个侧身避开了怀衍的攻击,他一边持剑抵抗怀衍,一边出声:“章荨,你真可悲,没有朋友,唯一真心待你的亲人,也被你亲手葬送了!”
“不准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大放厥词!章治又算什么东西!仗着‘哥哥’的身份,对着我呼来喝去!还有马上也要死的那个!凭什么!你们一个个不用费力,就能得到别人想要的东西!凭什么?”章荨整个人似是陷入了癫狂的状态,面目也越来越狰狞,“实话告诉你们!我早已是魇魔之主!在这个梦境里的,是你们每个人的魂魄,一旦你们在梦境里死去,肉身也会一样死去!不过,就算死了,你们的魂魄也别妄想着进入轮回,统统都会为我所有!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章荨话音刚落,怀衍的刀气便在陈虞的手背上割出了一道口子,伤口瞬间变为黑色,一缕一缕的黑线顺着经脉向上蔓延,陈虞的手臂登时便不能动弹,剑从他手中掉落,发出了“啪嗒”一声,怀衍的刀剑已指向陈虞的咽喉。章荨的笑声极为刺耳,刘某人整个人都陷入了麻痹状态,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视野也越来越模糊,恍惚间,他看见陈虞和怀衍所在的地方,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周围的黑气一时间被驱逐的干干净净,刘某人听见了章荨的尖啸。
“不可能!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