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了几分原有的空灵。
那蓝衫男子低头看着琴弦,薄唇边含着一抹浅笑,似万事万物都不能打扰他这一刻的安静。沉香都不忍走进来,故意在帘外多踌躇一刻,直到药香扑入帘中令那素衣女子回头皱了眉。
“阿晋,我不吃药!”她嘟着嘴道。
沉香捧了药碗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苏晋的手中。苏晋勺了一汤匙的药,对云罗道:“这药不会很苦,云罗吃了病才会好。”
云罗捂着嘴只是摇头,眼中有孩童才有的固执。
苏晋摇头,道:“云罗你若不吃药,以后我就不弹琴给你听了。”
云罗这才勉强地张开嘴,喝下一勺药汁。沉香欣慰看着两人,拿了托盘正转头要走,忽然她眼角掠过什么,猛地一惊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
“晋公子……你的手!”沉香惊得失声问道。苏晋猛地抬头看向她,眸光一沉,拂袖遽然离去。沉香急忙上前拉住他的长袖问道:“晋公子,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会……”
苏晋长袖一振,强劲的劲力顷刻将沉香的手震开。他冷冷道:“沉香医女看错眼了。我的手没什么。”
沉香不依不饶,上前抓住他的长袖,急忙道:“晋公子怎么会有……会有那种图案?!”
“这……这是符毒!传说中的符毒!”沉香急得额头上冷汗涔涔冒出,“这种毒猛烈霸道之极,以七张符纸为引,七张烧尽……人便会变成活死人,浑身腐朽而死……”
她话说到一半看着苏晋木然的脸色,猛地醒悟了什么似的颤声道:“原来……晋公子早就知道自己中了这种毒吗?所以晋公子才会对娘娘道自己要离开晋京,云游四方……”
苏晋淡淡垂下眼,道:“她不需要知道,其他书友正在看:。”
沉香哽咽道:“娘娘若是知道晋公子身中剧毒一定不会让晋公子离去的。”
苏晋看着在房中喃喃自语的云罗,清冷的眼底掠过一抹柔光,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护不了她何必成了拖累呢。沉香医女,这毒我暂时还能制住,但是不知将来会如如何。所以请你不要告诉别人。”
沉香已不知怎么说。她上前拂起苏晋的长袖,入目是鼓起的墨蓝色纵横交错筋脉,犹如一张可怕的符咒。毒素已蔓延了他的整条手臂,即将侵蚀他的身体。
而他恐怕为了和这剧毒抗衡不得不运起魔功镇住。所以她才能时常看见他眼底一掠而过的红光。
她一边看一边落泪。这世间最痴情的男子莫过于苏晋。他身中剧毒却为了最心爱的女人又一次回来,固执地守在她的身边,哪怕多撑一刻便是一刻。
沉香猛地抬头,含泪一字一句道:“晋公子的大义,沉香感佩在心。沉香一定翻遍医书为晋公子找出解毒的法子!”
苏晋清冷的眼久久看着眼前淳朴的医女,忽地一笑,淡淡道:“沉香医女不必担心,若有一天我死了却能陪着她到了最后一刻,我会很快活。”
他看着房中迷失了心智的倾城女子,轻声一叹:“这样的结局比我在不知名的所在毒发而死好多了。”
沉香心中越发酸楚。此时房中的云罗等不到苏晋,拍着桌子唤道:“阿晋!阿晋!……”她的声音急切烦躁。
苏晋淡淡应了一声,走入了房中。
沉香听得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云罗,喝药。”
云罗摇着他的袖子低低说了什么。他一笑,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喂。
沉香捂住嘴,怆然泪下。
……
云开天晴。雅苑的花架上缠着这几天刚抽出枝叶的紫花藤,粉绿一片一片远远看去犹如毛茸茸的绿毯。花架下,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坐在花架下自言自语。
此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沉重的,一点点向她走去。她低低地哼着歌,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长发,丝毫未察觉有人靠近。
终于,脚步声止住,沉重的呼吸声渐渐越发颤抖。
他眼中一阵恍惚,那一年,他自诩智谋无双,踌躇满志气而来,不过是一错眼,便看见这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她。紫藤花架下那眉眼清媚的少女静静坐着,也是这般明媚的阳光细碎地洒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
他看见她眉眼含着笑,低着头手中编着什么。他看见风吹起她整齐的刘海,他看见她眼底那一抹清澈如泉水。
他看见自己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他看见她眼中的讶异掠过,而后悄悄佯装无事地低了头。
那一年,是一辈子再也回不去的那一年那一天……
“昀儿……”他沙哑的呼唤从她身后响起。
云罗仿佛没听见只顾着哼着歌,其他书友正在看:。
“昀儿……”那声音又轻唤了一声。
云罗回过神来,回头看去。
四目相对,她一怔呆呆看着走来的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那男人胡子拉渣,一身衣衫早就看不出什么颜色。他长发纠结凌乱,唯有能见到的是通红如血的双眼,还有原本犀利俊美的五官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