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凤栖宫的寝殿中空无一人。想必是他逼了刘陵安排。
说到底,刘陵对她的忠心还是比不过对眼前这个邪魅又危险的男人的惧怕。
云罗挣开他的手,冷声问道:“朝歌,你疯了?你白日来宫中是为了什么!”
凤朝歌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寝殿,边走边像是在欣赏。他随意靠在了云罗时常靠着的美人榻上,以手支颌,冷冷一笑:“我为何而来你不知吗?”
美人榻上,他目如点漆,俊美的面上带着一抹浓浓的讥讽笑意,薄唇微抿。她在他眼底看出沉沉的怒意。
“……娘娘也知他的心性,恐怕会生事端……”刘陵的警示在耳边响起。
云罗平了平心气,问:“你在气我将阿晋召回?”
凤朝歌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然笑了。他向她伸手,声音温柔:“昀儿,过来。”
云罗犹豫了片刻,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握住她细白的手,深深看着眼前这张倾城面容,问道:“昀儿,我不与生气。只是我要问你一句,你想要什么?”
云罗只是沉默。
凤朝歌轻笑,声音清晰而冰冷:“你要的是李天逍给你的荣华富贵,还是他给你的那些些许的情意?若是你要这些。那从今日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生生世世,再不相见。若你不是,你去告诉苏晋从今日起只听我一人。只要我大业得成带着你回到梁国,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封疆裂土称王称侯都无所谓。”
云罗定定看着他,半晌不语。眼前的凤朝歌慵懒靠在美人榻上,墨发俊颜,神色轻松说得仿佛不过是平常,可是她知道这一番话已是他最后的决定。
寝殿中一片死寂,唯有铜漏滴滴答答听着令人心慌意乱。
“很难决断吗?”他问,面上带着笑,眸色却是冷得像是一块千年寒冰:“我见过你亲手杀人,干净利落,好看的小说:。只是为什么今日不过是要你选择一处。就这么难吗?”
难?
自然是难的。
那个他心中只有一株绝世的青玉兰花,无论过了多久,那个叫做阿离的女子就像是无处不在幽灵盘踞在阴暗处,无法触碰。他情意太深,深而不可自拔,而她却是那凉薄情浅的女子。
两人遇上了,注定只是一场殇。
可是再凉薄的情也是情。她还记得初见那时他望着她含笑深邃的俊眼,床第间那一声声低沉唤着她云罗,厮磨细语如春雨润无声点点滴滴沁入心底。
她总以为面上一片花团锦绣内里不过是草木糜烂,有朝一日舍弃也不会觉得可惜。可到头来原来她竟这么可怜兮兮,连这面上的一点温暖都舍不得放弃。
从梁国到晋国,再从晋国到梁国,命运兜转了一个圈,露出另一边狰狞面目仿佛在嘲笑她错付的情意与挣扎。
原来,这一切蓦然回首,了悟了不过是一个空。她看着眼前偌大富丽的宫殿,捂着眼轻轻笑了起来。
凤朝歌眸色一沉,忽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狠狠吻上了她的唇。云罗惊喘一声,满眼重重衣袂交叠落下,人已被他覆在了身下。
“朝歌……”话才刚说出口就被他牢牢堵住。
他的吻霸道而惶急,紧贴着她的唇热烈索吻,仿佛下一刻她就要转身离去再也不回头。
他死死钳紧她的腰肢,气息灼热而凌乱,撬开她的唇探入口中毫不犹豫地攫取芳香津液。他拼命吸允着她,仿佛就要连她的灵魂一起吸入他的口中。
“昀儿,我不许你想他!”他低低怒吼,凤眸通红如血,如入了魔。
云罗看着他,低低笑:“朝歌,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是不是?”
无论她要选择哪里,凤朝歌已把她圈禁在身边。生也好,死也好,他都不容她再离开。
“是。”他看着她的眉眼,定定地道:“无论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都不会再把你放弃。”
云罗落下泪来,点点滴滴滴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轻吻她的眼泪,低声叹道:“昀儿,随我回梁国。”
她伏在他的怀中听着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她痛苦闭上眼,慢慢道:“好!”
……
“昀儿,梁国潞州之战后元气大伤,国中已乱,我若不赶紧回去将来梁国就会落入李天逍的手中。那时候你与我才真的是天大地大再无寸土是我们的国与家。”
“昀儿,梁国西南的安王已来降我,各地义军蠢蠢欲动,只盼着有人揭竿而起一呼百应,回梁国不是你想的那么难……”
“昀儿,我信你,但是你应该也要信我……”
“昀儿……”
……
身后脚步声传来,云罗惊起回神,将手中捏得皱巴巴的纸悄悄拢入了袖中。
“娘娘……”刘陵的声音传来,低低的,带着愧疚,其他书友正在看:。
云罗回头看着他,神色已清冷如常。她道:“去,帮本宫寻来孙将军,明日再传我大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