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的洁癖是人所共知的,现在他的靴子上居然留了大半个灰蒙蒙的鞋印,这还了得?
“王爷,我替你擦掉。”他讨好地弯下腰,便要拿袖子替他擦拭。
那只黑靴却是往后一腾,挪开了。
“谁踩的谁负责!”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落云曦吐了吐舌,抬眼,瞪了他一下,才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却是直接探向君澜风的前胸。
牢头吓一跳,想着上前提醒,但立刻回过神来,他这是傻了呢,以为中山王的衣裳碰不得,可却忘了,这是落云曦,是那个流言中与中山王关系匪浅的女人,自己可不要多管闲事了!
落云曦从容地解开君澜风胸前的衣襟,从中抽出一块洁白的丝帕。
君澜风嘴角微抽,说道:“你倒是聪明,用我的帕子擦我的鞋!”不过他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似是默认了她的做法。
落云曦撇撇嘴,她不是没戴帕子吗?整天揣着张丝帕放在怀里,当真没这个习惯!
她弯腰,便要去给君澜风擦拭鞋面的污处。
头顶,君澜风哈哈大笑起来。
尼玛!落云曦脸色一黑,细腕却被人攥住,被拉了起来。
“当真要你擦吗,傻瓜!”君澜风嘴里骂着,声音却是无比温柔。
“你……”落云曦有一种揍人的冲动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君澜风一手牵着她,一面弓起腿,自个儿将鞋面的脚印擦掉了。
两人手牵着手,虽然未有更明显的表示,但那股情人之间才会有的默契和亲昵一览无余。
牢头与落冰玲不由得互视一眼,颇是尴尬。
落冰玲心中更是不知何种滋味。
从落云曦知道君澜风的手帕放在哪,还如此熟稔地取出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定地步了。再看到眼前这样亲密的两人,她倍觉心酸。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梦想,希望找到一个可靠的男人照顾自己,疼爱自己,结果,她却嫁给了落魄又泼皮的颜程。
自从杜夫人死了后,她和颜程的生活可谓是一落千丈,窘迫之极。她还得承受颜程三天两头的拳脚,说起来都是泪。
她这样的后果可以说是落云曦直接造成的,可是,纵然她再恨落云曦,却也知道自己根本动不了她!这份恨和苦,只能自己吞咽。落飞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两名衙役已经将落飞颖带去了牢中专用的审讯室,牢头跟着过去,君澜风和落云曦也准备过去。
“我走了。”落冰玲低低说了一句。
“嗯。”落云曦淡淡点头。
落冰玲深深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几动,终于说道:“我现在才明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我们是先甜后苦,只有你是先苦后甜。苦尽甘来真令人……羡慕!”
她说完,自嘲一笑,转身,快步顺着原路离开。
落云曦望着她远去
的背影,即使落冰玲早已消失不见,她也没有收回眼神。
先甜后苦,先苦后甜……人生,哪有这么多规律!一切只在人心。
“有了我,还怎会叫你受苦?”君澜风的大手轻轻搭在她的腰肢上,自信满满。
落云曦心中极为温暖,反拉住他的手:“走吧。”
待他们俩到得审讯室门前时,只听见里头传来钝器击在**上的沉闷声、哭喊声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落云曦没有立即抬步进去,而是拉着君澜风在门槛下停住。
“落云曦,你,你这个贱——”含含糊糊的声音夹杂着痛苦。
“封住她的嘴!”牢头气急败坏的声音压盖住了一切。
紧接着,一声更为凄厉的叫喊响起,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落云曦推开了房门。
审讯室不大,用现代单位来估计,大约是30平米。墙壁四周燃着四盏羊皮灯,幽暗昏黄的灯火下,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冷铁器械,泛着清冷锋利的光芒,这些,应该就是刑具了。
靠里头设了几层桌椅,牢头正大咧咧地坐在上面。
下方,落飞颖趴伏在地,紧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上留有一摊浅浅的血迹。
“王爷,小姐!”牢头见二人进来,瞬间敛了脸上的嚣张与残忍,说道,“刚才审讯时,这女人嘴里不干不净的,所以我用‘封唇针’夹住了她的嘴,其他书友正在看:。”
落云曦曾饱读这三个国家的野史,所以对“封唇针”略有耳闻。
此器物两头带有内尖刺,将其崩在别人嘴巴上,只要想张开唇,都会被针刺得疼痛不堪而说不出话。
“取下来吧。”她示意衙役。
一名衙役立刻上前,将落云曦翻了个边,取下她嘴唇上的“封唇针”。女子脸色苍白,唇部还有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见她没有醒,落云曦也不耽搁,招手叫来一名衙役。
玉腕一翻,一个白色小纸包便出现在她手心。
落云曦